有一种悲痛你无法说出口
那时，死者捧着骨灰盒
径直走向我
他微微张开的嘴
再也呼喊不出我的名字
那时，正能量小斗士
站在针尖上维持着平衡
一群头戴紧箍咒的医生
摩拳擦掌，等待施行
最后一次自慰手术
黑夜之子退出观众席
紧闭双唇，拒绝任何安慰
宝马的车轮一碾而过
一匹瘸马在梦中嚎叫
前不见尼采，后不见车夫
深夜，你蜷缩在墙角双肩颤抖
左手捂住嘴拼命忍住哭泣
右手狠狠地将明天挠出血
指甲里的罪证
永不会饶恕我们
大海不会为一块石头
发出声音
巨型博物馆门前
保安冷漠的眼睛盯着我
河童攀爬上岸
审判官的嘴中吐出蛛网
“你无权保持沉默
请编造你的罪名”
“我是谁？”
我——五月的砧板上
坐以待毙的一块臭豆腐
“你是一个错误”
总感觉会有那么一天
你会前来夺走我手中
的菜刀
用一张温柔的嘴唇
为我止血
可曾有人捡起垃圾桶里的诗集？
可曾有人发现那座待完成的精神墓地？
如果今夜我没有自杀
如果明天这条船上还没有人
我就要硬下心肠，去做船长
告别所有装腔作势的人
拒绝任何陈腔滥调的话
我——要向风暴喊出自己的话
“我宁愿成为世人眼中的傻逼
也不能成为一个理所当然的人！”
当人群流回水龙头
瘸马的尸体里
爬出新生的黑夜之子
瞧，在血红色的月光下
他浑身锈迹斑斑
手里捧着子健破烂的诗集
他的声音洪亮如雷
他的目光——
无比坚定！
16.5.10
注：“我就要硬下心肠，去做船长”回应了海子的诗句“去做铁石心肠的船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