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林5 - 草稿 - 草稿

        时间很快,今年的暑假过完,何木木就上一年级了。这个暑假周放去了云南,何甜甜去了她大姨家,何木木也去了小姨家,在小姨家里玩了一个暑假,这个暑假何木木认识了很多有意思的朋友。

        何木木是和妈妈从外婆家来到小姨家的,那天下雨,何木木和妈妈一起在这里和小姨聊天等雨停,小姨家有个弟弟和姐姐,他们带着何木木去了邻居家里玩,认识了霜儿、安果和卓儿,不过这些都是他们的小名,何木木也没问他们的大名,毕竟一起玩都喊小名,没必要知道大名。那天一群人挤在姐姐的屋子里看《虹猫蓝兔七侠传》,因为看得入迷,妈妈走的时候何木木不愿意回去了,要在这里看动画片,妈妈也同意了,就留何木木在这里过几天了。

          下午玩得还很开心,到了晚上,何木木突然想家了,不管姐姐和弟弟还有新认识的三个朋友怎么哄,何木木都停止不住哭泣,一直到哭累了,才慢慢停下来。小姨买了辣条,何木木一行人便开心得吃辣条了。吃完辣条也八点了,朋友都回去了,何木木和姐姐一起在堂屋睡,弟弟和小姨还有小姨夫睡前屋(堂屋和前屋之间隔了一个院子)。晚上姐姐跟何木木聊天,聊初中的事情,何木木很向往,向往有零花钱还有去同学家过夜的日子。两个人聊到了很晚,由于小姨家离铁路很近,可以听到火车路过“况且、况且”的声音。不是很吵,但何木木听着有一种莫名的心安。就这样,一宿就过去了,第二天新认识的安果和卓儿就来玩了。霜儿是卓儿的妹妹,因为小,不怎么出来和他们一起玩,所以白天一般都只有五个人一起玩。五个人也没什么玩的,大部分时间都是一起去放羊,然后在田间地头搭的小帐篷里听姐姐讲鬼故事,有的时候卓儿也会讲一些她听外婆讲的鬼故事。弟弟和安果很害怕,不过弟弟是怕的拿帐篷里的被子捂脸,安果是掐弟弟的胳膊。如果小姨割草回来了,那就可以清闲很多天不用去放羊,不放羊的时候就在村里玩捉迷藏,有的时候也去河对面的空地玩过家家。小姨家住在村子的最南头,门前有条河,过了桥是一片很大的空地,这片空地被周围的树环绕,不过因为大,所以采光一直挺好,有些人家会在这里晒粮食,不过自从每家每户有了平方可以晒粮食以后,这里就被空置了,最后成为了小孩子玩耍的地方。

下午四五点的时候,在这片空地的西边会有树荫,这个时候一群人就围在树荫下,大人一般在打牌,小孩在追逐嬉闹,有些小孩则安静的坐在老人身边听老人讲鬼故事。何木木和卓儿、安果、姐姐还有弟弟一起则约了村里别的小孩一起玩过家家,姐姐找了个远离人群的地方,在地上挖个坑,然后把从家里带来的锅架在上面,又从厨房里偷来了一些作料和青菜,用打火机点了枯树叶开始生火做饭。

        何木木和弟弟当客人,卓儿端菜,安果切菜,姐姐则负责煮饭。其他的一些小朋友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一些红薯。最后把食材搞完了,还是一群人围过来一起吃了不怎么美味的饭菜。

          就这样,在打打闹闹中一个暑假过完了。何木木回到家以后一直想哭,因为她很不舍的嘻嘻姐姐和哈哈弟弟,还有卓儿、安果和其他玩了一个暑假的伙伴。她躺在床上,不愿意起来,一直睡着,她希望自己一觉醒来还在小姨家午睡。直到周放来找她玩,她听到了周放喊她的声音,睁开眼睛看到周放的脸,才意识到她真真实实地回家了,已经离开小姨家了。她很难过,周放问她出不出去买文具,还有三天就开学了。何木木很难过,但是还是爬起来和周放一起去街上买文具了。八月末的蝉声依然很响,何木木还在怀念暑假在小姨家的快乐时光,一路上都失魂落魄的,周放在旁边跟她讲云南的风景和趣事,她也提不起来兴趣。后来她不知道怎么跟周放一起回到家的,也不知道最后三天是怎么过完的,然后就开学了。

          开学以后何木木一年级了,这次没有再搞离谱的开学升级测试,成绩就按照学前班期末成绩,何木木双百,稳稳地上了一年级。开学第一天,有新的老师还有新的同桌,不过何木木心不在焉的,还是想去小姨家玩。所以前后座是谁也不认识,学前班的时候就没记住名字,只知道脸熟。同桌是李清然,长得挺俊俏聪敏的一个女孩,不过她不太喜欢何木木,她总觉得何木木很呆很傻,不想和她成为朋友。写作业的时候喜欢挤何木木,引诱何木木上课玩尺子结果被老师训斥,上课找何木木聊天,然后被老师发现,她就说是何木木找她聊的,何木木解释老师也不听,就被罚站着,但是李清然就不会被罚站。何木木一直不知道为什么李清然那么奇怪,就是觉得和她一起不舒服。

          李清然下课也不喜欢和同学聊天,就只是一个人写作业。何甜甜和班里一个很可爱的男孩子瞿子宁同桌,两个人经常发生口角,瞿子宁经常被何甜甜怼的哑口无言,很生气就用胳膊去撞何甜甜的胳膊表示他的不服和愤怒,何甜甜可不是吃素的,他直接站起身,推一下瞿子宁,因为板凳是那种长的凳子,所以瞿子宁被推到一边,何甜甜起身,瞿子宁就一个不稳把凳子坐翻了,摔在地上还用拳头去捶何甜甜的小腿。何甜甜更生气了,直接把瞿子宁按在地上,用双手乱撸瞿子宁的头发,瞿子宁气的脸红,去扒拉何甜甜的手还扒拉不开,脸涨得通红,前后的桌子被挤开了,他们闹得地上灰尘四起。最后班长曾莫凡和其他同学用力才把他们拉开。两个人看快上课了,把桌子拉回原位,椅子扶好,瞿子宁整理了一下头发,两个人满脸通红地上课。这两个人每天下课不是吵架就是打架,曾莫凡劝了很久也不行,但是他们又不愿意让曾莫凡找老师来调节,瞿子宁说等下学期重新排位吧,何甜甜说她挺想和瞿子宁同桌的。曾莫凡很不理解:“你都把别人按在地上欺负了,你还想和别人同桌?”何甜甜说:“他长得可爱,我就想欺负他,他要是不长那么可爱,我就不欺负他了。”瞿子宁听着这话很震惊,曾莫凡也很无语,何木木看着何甜甜他们这样也不好意思再找老师让她和何甜甜调到一桌。

        就这样一学期过完了,何木木终于不用再和李清然同桌了。第二学期刚开学,老师就很遗憾的说李清然转学了,两位老师都很难过,班里的尖子生转走了,最难过的是数学老师,因为李清然的数学成绩全镇第一,其次就是卫扬名,少了一员大将,数学老师开学第一节课就跟学生说让他们好好学习,没人给他们提数学平均分了。何木木不在乎这些,她只高兴和何甜甜又做回同桌了。瞿子宁和卫扬名关系一直不错,因为卫扬名是尖子生,他直接带着成绩稍逊于他的瞿子宁找了班主任,班主任当然乐意两个学霸一起好好学习。不过何甜甜有点失落,她说她手痒痒的时候没法打人了。

        开春没多久,周六曾莫凡带着周放、何甜甜和何木木一起去了一个小土坡,这个小土坡在学校的南面大概十公里左右的地方,曾莫凡骑车带着何木木,周放和何甜甜各自骑了一辆。何木木确实根笨,和周放还有何甜甜一起学的自行车,但是摔破了好几次膝盖,他俩都摔会了,何木木一直没有学会。何木木一直想,也许就是因为自己笨,所以才那么不讨李清然喜欢吧。四个人来到了这个土坡,这里很美,坡上面开满了各色各样的花,土坡被密密的树围起,坡下面有一条大河,很大很大,上面还有小船停泊。

        曾莫凡带着三个人爬到了土坡上,坡上面有各色各样的蝴蝶,在四个人身边飞来飞去,似乎一伸手就可以捉住。何甜甜脱下外套就要去扑蝴蝶,曾莫凡劝住了,他说:“你这样会把别的蝴蝶都吓跑的,以后这里就没蝴蝶了。”何甜甜只好收起了外套,把外套系在腰间。四个人在坡上玩够了,就跑到大河那边,河里的水很平静,像一潭死水,不过不是,只是流得很慢。河的周围也是一圈柳树,不过柳树很大,柳条也很长,河岸有一些伸出来的木板和空地,一些是钓鱼的人搞的,一些人养鱼的人用来拴船的。四个人在木板上玩了一会,何木木走到空地,不小心踩到了别人留在空地上的淤泥,就伸脚到河里洗,但是她找的地方很陡,她觉得空地上的泥脏不能坐,被曾莫凡他们认为她踩到屎了会被嫌弃,就自己找了个干燥草多离水很近的地方,结果滑了,上不去,脚下也踩不到实地,吓得大叫,何甜甜三人冲了过来,周放和何甜甜最先跑过去拉,结果怎么也拉不上来,曾莫凡也慌了,直接跑过去,两只胳膊托着何木木的腋下给她拖了上来,还好有惊无险,四个人坐在草地上平复了一下心情,才去推车准备回家。

          四个人从小路回家,田间小路不好骑车,三个人推着车,此时的夕阳很红,傍晚的风也很清爽,四个人成一竖排走着聊着天。赠莫凡笑着问:“如果我也和李清然一样转学了,你们会不会忘记我啊?”

          周放说:“我们可是拜了把子的兄弟!怎么可能会忘记你!”

          何甜甜说:“你可是我们的班长,那是大哥,怎么会忘?”

            曾莫凡见木木没说话,就问:“你呢,木木?”

              “我会一直记得你把我鼻子划烂了!”何木木看着曾莫凡的眼睛,一脸认真。

              “别这样,记点好的呗。”曾莫凡作恳求状。

              “数学课你把做的那些正方体和圆的模型给我用了,老师没凶我,我感激你一辈子。”何木木笑着说。

          “那说好了,要记一辈子!”曾莫凡一脸认真地看着何木木。

          “你们俩这干嘛呢?”周放觉得画风诡异,直接拉走了曾莫凡。

          “就是就是,搞得跟生离死别一样。”何甜甜挽着何木木的手臂。“再躺地上看会夕阳吧,快没了,吹会风,太阳落山就要回家了。”说完,何甜甜扯了一根草含在了嘴里,把车子推到一排树下,正对着夕阳,躺下来,翘着二郎腿。三个人也跟了过去,也躺下来,曾莫凡把外套脱下给何木木,让她坐下来盖一下腿,裙子不方便。就这样,四个人吹着晚风,看着夕阳一点点被蚕食。

          曾莫凡对着夕阳祈祷何木木要记住他,何甜甜含着草想着到学校怎么欺负瞿子宁,周放想回家看电视剧,因为玩了一天很累,想睡觉。何木木计划着暑假,暑假就可以去小姨家玩了。

        周一到学校,黑板上写了几个字“我走了,有缘再见!”

        值日生没擦,那天班长也没擦。上课语文老师告诉他们,曾莫凡转学了,这几个字是他周末跑到学校找老师说了情以后留下的。何甜甜突然想起来周六曾莫凡的问题,一时间呆住,周放直接红了眼,抱着同桌曲直直哭了:“原来真的是生离!”何木木看着黑板,总觉得是曾莫凡在开玩笑,他待会肯定会回来的,然后告诉同学他在开玩笑。可是直到那天下午放学,曾莫凡都没再出现过。

          班里没有重新选班长,课代表轮流管理班级,就这样,一学期结束了。期末考试以后,何甜甜和何木木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准备开启快乐的暑假,路上突然冲过来一个人,阳光下,他白皙的脸颊被阳光照得更白,精致的五官,白色的体恤衫,眼睛看着何木木,笑着向她走来。何木木直接被吓着了,她不认识这个人,干嘛要走向她啊。何甜甜直接护在了何木木面前,大声质问眼前的这个人“你干嘛,你认识我们吗?干嘛一直看着木木?”何木木也吓得挽紧何甜甜的胳膊。

        男孩眼底一阵失落,哽咽着问:“你不记得我了吗?”

        何木木呆呆地摇了摇头。男孩抬起头,眼睛失神地看了看远处,然后转头走了,这时李志明突然冲过去抱住了男孩,大喊一声“阿凡!你放假啦!”

              “老李!你也放假了吗?”

              “对啊!哎?你怎么不去和何木木打招呼啊?”李志明看了看这边问男孩。

            “人家都不记得我了,还打什么招呼,走了,去我家玩会呗,待会送你回去。”

            “明天我来找你,我奶奶今天中午说下午来接我,估计快到了!”

              “好嘞,明天等你啊。”

              “不见不散!”

            男孩走了以后,刚好李志明和何甜甜还有何木木同路,何甜甜冲到李志明面前问:“那谁啊?怎么认识木木?”

          “你也没认出来啊?那是曾莫凡!你们两个,人家才走几个月,就不记得了?”李志明一脸无语。

          何甜甜一整个呆住:“不可能,曾莫凡能那么白?”何木木只觉得有些尴尬,说好记一辈子的,结果几个月就忘了。何甜甜尴尬得拉着何木木走了,李志明还问:“明天你们来不来找他玩?”

          “不了不了,明天有事!”何甜甜摆摆手,带着何木木走了。

          两个人的背影消失在路的尽头,也消失在站在路边楼上曾莫凡的视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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