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故去的那年,院中那棵无花果死了。从最初的一棵幼苗到从根部又长出相同的一棵,两棵小苗齐头并进相依相偎,直至长成茂盛的果树。这期间又搬过一回新家,他们就在新家的小院中生息繁衍开来。
渐渐的开始结果,枝头挂满了肥美诱人的无花果。由一开始的青涩的小球到紫红的大果,一个个诱人馋虫,令人垂涎。
每年这个时期,都是我大显身手的时候。我轻捷如猱,爬上那越长越高的树干。因为两棵树相依相抱,在它们分叉交叉的中间正好是我站立的最佳场所,我就在那里收获丰收的喜悦。照例我第一个品尝甜美的果实,作为对我劳动的奖赏。
果肉入嘴清新甜美异常,浆汁四溢,并且散发出无花果特有的一股药香气。满满的收获。分给家人,分给左邻右舍,让大家共同享受这天赐的美味。大家不仅品尝了甜美的果子,也一起分享了大地母亲无私的回馈和恩赐。
如此有十年的的时间吧。再往前推算从幼苗到结果这个时间段总之有将近二十年吧。
父亲离开我们不久,这棵无花果树渐渐地枯萎衰败最后彻底死亡。
我宁愿相信这不是巧合。因为栽种他们的那个老人走了,他们也了无生趣了么?
我再也没有吃过这么好吃新鲜的无花果了。
有句话叫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此话也值得商榷。难道草木真的无情?那不见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