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子这是第一次单独跟我回老家,几天下来适应得很好,每天跟爸爸视频都说自己过得很开心。
一岁左右的时候,他也跟姥姥在老家待过一段时间,可能那时候太小,对一切印象都不太深,有些经历也不会去留意。
这次回来,倒是发生了几件很有趣的事情,说起来都想笑。
一、遇见凭空多出来的三岁的“舅舅”。
刚回来那天,跟他年龄一样大的好朋友俊俊还没有放暑假,幼儿园的小朋友们也没有放假,所以没有小伙伴的他,也就不挑了,跟邻居二奶奶家三岁的小孙子一起玩儿,一大一小倒也玩儿很好。
问题就从划分辈分开始。姥姥问宝子玩儿开心不?宝子说邻居家那个小弟弟还挺可爱,玩儿得很开心。
但是姥姥纠正宝子说,这个小朋友你要喊他“舅舅”,因为他喊你妈妈“姐姐”。
宝子对辈分没有概念,他的世界里,是按照年龄来划分的:老姥爷、老姥娘、大姥爷、大姥娘、姥爷、姥娘、三姥爷、三姥娘、大舅、大舅妈、二舅、二舅妈、舅舅、舅妈、大姨、三姨……而且这些称谓都有固定的人,他最多能接受的就是邻居家上年纪的姥姥或者舅舅、姨姨等。
但是,要对一个这么小的小朋友喊“舅舅”,他很抗拒。
于是,沉着脸忿忿地对我说:“我有舅舅,是海星宝宝的爸爸!”
之后,他就宁肯在家窝着,或者骑着平衡车孤独地去溜圈儿,也不找这个“小舅舅”玩儿了。而小舅舅呢,还稀罕他稀罕得不行,动辄就问自己奶奶:我小外甥呢?怎么没出来玩儿?
我笑,这个小心眼儿的娃,在说服自己过了“小舅舅”这个“心理关”之前,估计是难跟这个“小舅舅”玩儿了。
二、不敢吃一种长得像“虫子”的咸菜。
跟老妈去超市,在酱菜区称了一斤小时候经常吃的“咸菜”,我们这边称之为“地环”。
我小的时候,有很大一部分时间是在姥姥家度过的,姥姥家所在的那个村子,我几乎吃遍了家家户户。其中有一家跟大舅关系很好,家里收拾得也赶紧,好吃的也多,于是我经常去他们家吃饭。
记得有一次,家里的男主人,我喊他“姑父”的,从院子里的“咸菜缸”里捞出一种咸菜,张得像小小的称串的糖葫芦,已经腌成了酱色,我没见过,吃一个到嘴巴里脆生生的,口感很好。
有了这样的记忆,再次遇到地环,我总会买一些。
这次回来在超市遇到,肯定也要买,而且这次的是糖醋的,很想让宝子尝尝。
餐桌上,姥姥用小蝶子盛了一碟摆好,我夹一个放到嘴里,嗯,很脆很好吃,就顺便告诉宝子,这个菜的名字叫“地环”,味道很好,尝尝看。
宝子嘴巴闭得紧紧的,不动筷子。
我问,怎么了?很好吃的。
宝子说,太吓人了,它长得跟个虫子一样,像“蚕”。
是吗?我仔细看了看,这个地环因为是糖醋的,有点儿白白的透透的,但两头尖尖,不很像虫子呀!
但是,宝子就认定了“地环”=“虫子”,所以,到现在,一个也没敢吃,每次都躲得远远的。
不知道我的小儿子还有这么怂的一面,就这个事情,真是够我笑话他几十年了。
三、谁在最后,瞎眼撞子趴谁衣服上。
今天天气很好。晚饭后,老爸提议带我们出去散散步,走一下他经常锻炼的路线。
我求之不得,因为前几天下雨,我跑步的路线一直都不合理,跟着老爸的路线走一圈儿,就多了一个选择。
宝子要跟我们一起,想着可以溜溜他,消消食,我们也愿意带上他。
前面走的一段路是公路,水泥硬化,绿树成行,蝉鸣蛙叫,也很宽敞。老爸的步幅很大,一会儿就把我和宝子落在后面了,我催着宝子小跑去追上姥爷,他磨磨唧唧非要拉着我的手,说要和妈妈一起。
因为我们走的是环线,不走回头路。
转过马路之后,就绕到了乡村小道上,路的两边种的有成片的黄烟,还有玉米,加上最近雨水较多,沟沟里都是积水。
宝子走在我的身后,突然说:妈妈,你的衣服上有“瞎眼撞子”!
是吗?那你帮妈妈赶走吧!
宝子颤颤巍巍的迅速用手从我背后的衣服上划拉了一下,我问:弄下来吗?
他说:没有,他的爪爪抓的很结实!
我说:那你用手给它拽下来扔了吧!
他站在我背后没有动。
我着急催他,感觉像深吸了一口气一样,恶狠狠地把瞎眼撞子抓了下来,扔到地上还踩了一脚。
正想夸夸他“勇敢”呢!
一回头,人跑前面去了!
我喊他:你跑那么快干什么?!
他回:我要和姥爷走一起,谁在后面瞎眼撞子就趴谁的衣服!
哈哈,这个小没义气的家伙!一个甲壳虫就把你吓得置老妈于不顾了!
切~
当然,就算紧挨着姥爷走,这小子的胆量也了了,因为接下来的路上他一直缩着脖子,估计是害怕瞎眼撞子会钻他衣服里。
姥爷说:明天,我们带上袋子,抓一兜瞎眼撞子回家用油炒一下吧,这个吃起来还很香呢!
我看了一眼宝子,哼哼,明天,从树上拽瞎眼撞子的时候,我一定盯紧你,不抓都不行。
这么胆小可不行,老妈得给你用用“脱敏疗法”!
此刻,洗澡后滑的跟个泥鳅样的小家伙正用枕头划分地盘,他抱着“有爸爸的味道”的夏凉被正盘算着明天找好朋友俊俊玩儿。
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但今晚宝子一定会睡得很香,他说:自己放假时真不应该去参加夏令营,应该放假就来姥姥家,这里太好玩儿了!
希望是这样,不要忘记明天的“瞎眼撞子”之约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