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很多人来说,我其实小时候算作听话又懂事的孩子,只是内心是有些叛逆的。源于父母对我的教育让我觉得平等且被尊重,自小身上便有些没大没小的特质。我不太有阶级概念,也不太有辈分之别、长幼之序、师生之分,把每一个不同身份的人只是当做不同身份的人来对待,看人看事心态便更平和些。但对老师这个身份,是让我多了分敬意的。
周末休息高中班主任老师发来微信,问我现今在哪,原因是他计划出行厦门想起我问我在不在,于是聊了一会儿。虽久未见,但很多和其他人不能表达的脆弱还是可以和老师聊聊,其实也只是聊聊,毕竟到了这个年纪,烦闷的很多问题都不是几句话就能解决的问题,但仍然觉得被温暖,被鼓励。高中读书时,因为家里的原因本想提前一年参加高考,有时候人总会觉得不论再坚强也有无法坚持和无法面对的只想躲开的事情,那时曾向老师倾诉过痛苦与挣扎,也是在老师的帮助和指导下,再难熬也选了一条更正确些的路。毕业后,跨越天涯海角的距离到海口读书,很难相见和探望,恰巧老师的女儿在海口工作,老师便让姐姐来看我带我吃饭。我常觉得不知该如何感激,有时又觉得不用感激,情分即在,好像也没那么值得计较了。
一路走来,受过很多老师的关怀和帮助,细细数去,更是觉得不胜枚举。初中刚入学到二中的那一天,还记得班主任张老师从教师楼里走出,远远看见我和父母在和董姨寒暄直奔我而来,一把拉着我拉到了她的班级,生怕我跑掉的样子(原本确实没计划进她的班级的,太多阴差阳错(捂脸))。已经初中毕业一年了回到母校物理老师还会因为中考成绩未过90分追着我打。喜欢的语文老师其实是姑姑,一直是那么美美的优雅的样子。高中的语文老师更是在毕业后依然邮件往来,节日问候还能对个对联作首诗通个电话。因为高考英语失利,至今一直不知该如何面对胡老师,她说“失误的有点大”时我腾地一下烧起来的脸带着其实还可以更好点儿的遗憾,好像一直都没平复下去。读大学时军训病倒住院,主任带了水果来看我。16年海口台风,李老师微信跟我说:“丫头,注意安全。”只是一句丫头,便觉得暖的心都化了。老师一定不知道,丫头这两个字,于我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
现今在汪老师的公司工作,接触的机会比在大学时还更多些。很多大一入学时她讲的话,我是毕业1年后才真正懂得。这些年看着她不论自身情况如何,一直在切切实实的帮学生们解决一件件足以影响他们一生的事情,哪怕自己付出成本和代价,我深受触动并很钦佩。17年最难熬的一段时间在老师的家里住了一个星期,我很难信赖和依赖一个人,许是因为大一那一年的帮助,对汪老师,我把她当成我可以依赖的亲人,支持她,关心她,更心疼她。
妈妈也曾是老师,她不再执教的20多年后,仍有学生辗转多人找到她跟她说受她的影响至今。
曾经的爱人也是老师,我曾真切的感受过他对学生的担心和关心。每次听见他嘴里的“孩子们”,都觉得那是心里不知捂了多久、蕴含着多少希望你好的心意,才张口吐出的文字。
家里的亲人也有为人师者,更是明白究竟是怎样付出全部的努力,只为把学生推向更好的未来里。
我也曾是老师。离开海口已满一年,仍是有学生和家长问候以及期待。我只觉得,我还不够“老师”这两个字的分量。老师于我,一直是高山仰止般的存在。传道、授业、解惑,满是积淀下的知识、德行、博爱和风骨。
所谓“学高为师、身正为范”,“三尺讲台、三寸笔、三寸舌、三千桃李;十年树木、十分情、十分爱、十万栋梁”。规矩之内的自由才是真的自由,方圆之内,是老师们用满满的爱意、心意和期待绘出的一片晴空;方圆之外,是我如今终是面对了的一言难尽的现实。但,当我们终于走上了一个人的征途就会发现,这一生都走不出他们眺望的目光。
我无比庆幸无比感激,生命中曾经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