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被楼下学员队出操的声音从梦里惊醒,呆坐在床上,好一会儿才从梦境里回到现实,妻子笑问:春梦?绮梦?官梦?财梦?我不敢实话实说,只能告诉她:穿越了!
确实是又穿越了,而且总是梦到同样的场景和同样的人,同样的心绪。
儿子已进入青春期,由于成绩好,又在棋类比赛中总大放异彩,在班里有好多迷妹了,而二宝也已经是早教班里讨人喜欢的小美女了,我却仍旧能莫名其妙的梦到初恋,也真是让我无奈了。
梦境很简单,不过是高中时的教室,她和其他男生开心的说话或者帮他们讲题,心里会有淡淡的酸和忧伤,不舍得走开又不好意思接近。
那时的我和初恋,就像在梦里一样,纸条也不曾传过,关系也只是偶而打个招呼而已,在老师眼里都是听话而又擅长考试的好学生。真正意义上的开始,始自大二。结束,是毕业之后一年。
这样的梦,醒来后自己都觉得有些矫情,每次也会问自己,如果能够回到从前并且重新开始,会如何?能不能不那样的年少轻狂,不知道珍惜?心里总有声音告诉自己:如果真能够回到从前,我宁愿没有开始...
有一次看到网上有人写《与某某的一百件事》,不仅神伤,回想起过去的种种,于是写下了一段文字,录之于下:
12岁,初一,从不同的小学考入乡里唯一的中学,一个班,却从未有过对话,只记得你眼睛很亮,身子瘦小,学习很棒;
13岁,初二,不在一个班,陌生人一样,你学习还是最棒的。
14岁,初三,一个班,一同被老师视作双璧,心里有些喜欢你了,甚至喜欢和你坐在同一条直线上。
15岁,一同考入县里最好的高中,又不在一个班,你依然出色,见面说话我会脸红。
17岁,高三,一个班,过端午节时,一个同学和我开玩笑,把你的名字写在鸭蛋上,我奋力抢过来吃了。渴望看到你的身影,你和别的男生说笑或者讨论问题,我会生气。
18岁,我考入军校,你却未能进入理想的南开,军训时站军姿,很多同学在教官看不到时会挤眉弄眼逗别人笑出声,然后看别人受罚。想着你因未能进入南开的失望与落寞,我从来没有被逗笑过。后来,你去了一所财经院校。再后来,收到了你的信。再后来,你成了我的初恋,你的信是我军旅生涯初期最靓丽的色彩。
19岁,寒假里第一次吻你,我们彼此的初吻,看着你羞红的脸,雄心万丈。暑假,你却要分手,我难过了一个假期,瘦了很多。十一假期,你居然坐了火车来学校找我,我激动得把一百当成十块花了出去。
20岁,寒假,你说以后不许惹你生气,更不许招惹别的女孩子。我暗暗发誓要一辈子对你好。
21岁,寒假,你在学校等我放假后和你一起回家,到站时夜里十一点,我们在小火车站里呆了半夜,我用大衣裹着你,让你在我怀里睡觉。但我的右脚后跟冻了,从此几乎年年会冻,春天会痒,如同想你。
22岁,你毕业后去了某个烟草专卖局,说要安心做一个军嫂。我毕业去了另外一所军校,相距千里。
23岁,你说忍受不了相思之苦,坚决分手,你说不用担心你。暑假,我去找你,想让你回心转意。凌晨四点多到你的宿舍,我们拥着坐了一会儿,却是无言。天未亮,你说怕别人看到我来找你,让我走。我背起背包,哭着走到火车站,发现手流血,却不知道是在什么地方碰的。
24岁,你同学告诉我你还爱我,我想起你那天让我走时的决绝,强忍着没有去找你,至今后悔。
25岁,你结婚了,同学告诉我说是郎才女貌,我醉酒,欲哭无泪。
27岁,我结婚了,妻子和你一样优秀。她说我在梦里皱眉轻呼你的名字,我却不知。
如今,我已有了两个可爱的小天使,小的也该上幼儿园了,有让人羡慕的家庭。我却常常梦到我们一起上学时的情景,你在梦里不理我,醒来,我总是难过。
你有一次托最好的姐妹告诉我,说后悔当初不该听父母的主意,未能坚持与我走下去。我却后悔没有守住誓言。
看着贤惠的妻子和可爱的儿子女儿,我会发自内心的感恩,感谢上帝的恩赐。
可是,我还是偶而想你,想火车站里你在我怀里酣眠时脸上的浅笑,还有你生闷气时的眼神...
我不想再梦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