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中的美丽珍珠——读《安徒生童话》

让5岁的孩子倾听安徒生;让15岁的少年阅读安徒生;让25岁的青年人品味安徒生;让35岁的成年人理解安徒生;让45-99岁的人思索和回味安徒生。因为在人的童年、少年、青年至老年,安徒生带给我们的不仅仅是温馨、欢乐、启迪,更多的是思考和悠远的人生体味。

最近陪儿子读书,看了《安徒生童话》。我们平常比较熟悉的安徒生的童话不少,卖火柴的小女孩,皇帝的新装,拇指姑娘,还有海的女儿等等。

童话,一般人们印象中最有代表性的一句话,莫过于“王子和公主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他们不缺钱,也不缺爱,更不缺幸运。但是读安徒生的童话,这样理想和浪漫的happy ending,却实在是屈指可数。

安徒生的童话更像是寓言童话,他不仅给小朋友写情节抓人、结局温暖的故事,更把人间的形色和哲理都藏在故事里面,让不同年龄的人读来都别有一番滋味。

【1】

安徒生的童话,不只生活在金碧辉煌的宫殿中,也不只生活遥不可及的仙境中,他将童话的光芒照进了寻常百姓家,那些残破冰冷的家里,那些穷苦窘迫的卑微的人,也出现在他的童话世界中。他们的向往,他们的心酸,也都被关怀。

《卖火柴的小女孩》只想要一点温暖和关爱,却被冻死在除夕的街角。《一个豌豆荚里的五粒豆》只因一株豌豆花的开放,便点燃了残缺不全生命的希望。《蜡烛的故事》中,粗陋的牛油烛离开了高贵的宫殿,去照耀夜晚辛劳工作的人家,而他们不因低贱的生活感到沮丧。

在安徒生的笔下,为这残酷的现实,披了一件略带温暖的外衣。既要关怀,又不太过犀利,孩子需要知道,世界不只有他们现在能看见的正面,还有背面;既要揭示,又注入些许美好希望,给人们以勇敢面对的勇气。

【2】

安徒生的童话中,爱情,不再是王子公主皆大欢喜地在一起。爱情开始有了相貌、地位、家庭,以及价值观上的障碍。真正能幸福生活在一起,不再那么简单。

《夜莺》中,皇帝既能发现朴素外表下夜莺的歌声之美,又不能免俗的抛弃旧好。而夜莺既能在皇帝病重时不离不弃,又不放弃自己对自由的追寻。虽然这不是描写爱情,但我把它看作是安徒生对爱情关系真谛的叩问。

《心爱的陀螺》皮球仰望燕子,对旧时的陀螺嗤之以鼻,而陀螺华丽逆袭,皮球身陷污地之后,陀螺也终将选择转身,那么说好的情深不寿又在哪里,还不是赤裸祼的因貌生情。

《海的女儿》中,小人鱼,受得了每走一步钻心的疼痛,受得了不能说话的寂寥,即使有着惊人的美丽,也躲不过命运中的错爱。最终她也不忍结束爱人的性命来换取重生,只好在清晨第一缕阳光中投入泡沫的怀抱。多么深情的执著,然而不是付出全部就能换来想要的爱情。王子需要的是别国的公主,而她和王子差了整整一个世界的距离。

太多太多求之不得的爱情,在安徒生童话中折磨着我们这颗喜聚不喜散的世俗之心,而他却要偏偏告诉我们:爱情就是一场旗鼓相当的较量,不是投入了就会有理所当然的两情相悦,也不是念念不忘就会有琴瑟和鸣的回响。

【3】

安徒生的童话中,也不忘对人性的拙劣进行辛辣的讽刺。《皇帝的新装》一城虚伪的成年人,表演着他们的见识和高贵。《红舞鞋》是恐怖的欲望在作祟。《小鬼和小商人》里的人们,面临知识清冷和财富舒适的选择时,既追寻又退缩的假清高和小聪明。《书法家》中,有人看不清自己而盲目自大,明明有着天然的优势却眼羡别人的成绩,弃自己的路不走却非要步他人的后尘,最终淹没在平庸之中。

除了对人性中的丑陋冷眼嘲讽,安徒生童话也不忘对那些人性中的真善热烈歌颂。《丑小鸭》《笨汉汉斯》《牙签里的好运气》《大克劳斯和小克劳斯》《老头子做的事情不会错》,安徒生似乎更关心那些略显笨拙的人,他们如何从自在的人生中,学会不抱怨的生活智慧。笨人有笨福,上帝关了一扇门,会悄悄给人开一扇窗,坦然面对任何境遇,才会拥有打开那扇窗的运气。

【4】

童话中出生,童话中成长,童话中沧桑,最后仍然在童话中老去。安徒生童话,同样也不缺乏对死去这个命题的思考。

《瓦托窗前的缩影》《家里人都这样说》《生命中最后的珍珠》《古老的墓碑》《没有声音的书》《祖母》这些篇章,如果说是给孩子的童话,恐怕孩子们读来是似懂非懂了。安徒生始终用一种最平静的笔调去淡化死亡的伤痛和界限。什么都会随之结束和淡忘,包括曾经的幸福,也包括曾经得伤痛,他们都会化作大自然不知名的花,不知名的石头,又或是一本不知来历的书。虽然看起来有些可怜,但又能如何,看懂了这个结局才算是生命中收集完整了最后的珍珠。

【5】
让5岁的孩子倾听安徒生;让15岁的少年阅读安徒生;让25岁的青年人品味安徒生;让35岁的成年人理解安徒生;让45-99岁的人思索和回味安徒生。因为在人的童年、少年、青年至老年,安徒生带给我们的不仅仅是温馨、欢乐、启迪,更多的是思考和悠远的人生体味。

这段话,多么诚挚的致敬安徒生,他给我们的生命中的每个阶段,都留下了一串串的美丽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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