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上班做工,记得一次开完工资,母亲给了我五元钱用来零花。骑车子下班碰到一个卖猫的主,本来乖巧的小猫从我对面过时,对着我不住的叫,把我的心叫的乱七八糟的。向卖猫的问价,最后一咬牙一跺脚,把兜里母亲给的五元钱乖乖给了人家。
送到家以后母亲见了很喜欢,马上去给买小杂鱼。刚过满月的小公猫很是彪悍,面对个头很大的老鼠奋力相搏,最后还是胜利了。可是乐极生悲,它吃了一只药死的老鼠,把它折腾苦了,母亲奋力抢救,灌肠等一切措施,终于从死神手里把它的生命抢回。
弟弟对这只小猫更是喜欢,也不管干净埋汰,抱着就一顿亲。有一次扒炕,它撒欢似的在炕洞里来回钻。最后完工之后,猫咪不见了?趴在炉子口一听,在炕洞里叫唤。不知谁想个办法?在烟囱插根长木棍,它顺着木棍爬了上来,浑身沾满了黑灰。
它自从被抢救过来后,非常有记性,逮着老鼠玩死也不吃,可是它抓鸟和鸽子吃。抓鸽子就属于祸害人了,有一次被人打伤,而且伤的还很重,又一次在死亡线上挣扎回来。它跟我们一起生活了九年,往炕上一倒很大一坨,越来越不爱动。最后还是因为偷鸽子被人打伤,带伤挣扎着回家,死在了家里。我和弟弟痛哭,父母也很悲伤。弟弟给刻了个墓碑,埋在了家的后面。自此我再也不养猫狗之类的宠物。
这一天有个老爷爷来到工地找我,自我介绍姓王,带着山东口音,我应该叫他王爷爷。他就是当年爷爷奶奶奔赴根据地那位警戒战士,后来成为奶奶文艺队的警卫员。王爷爷来的目的是问我还愿不愿意当兵?当时想了一下我拒绝了。考虑已经二十出头,到新兵连不得成为笑柄啊!现在想来,还真是幼稚。
后来才知道,王爷爷应该是在抗战后,来东北的山东部队。后来解放后,在这里成了家,就扎根在这里。不知怎么就和父亲联系上了?这才有到工地找我的一幕。通过这件事情,我知道了父亲的心里所想。但在自己还没成为父亲之前,体会的不是那么透彻。
我们工地之间也都互相支援,有一天各工区好几个木工班到部队工地支援,父亲就在这个工地开搅拌机。有人问原来不当保管员吗?当保管员那个工地完工后,保管员这个职位也就不存在了。支地梁过程中没有了八号线做的扣子,班长让我去库里领八号线做一些。我拿一把斧子和锤子去仓库,因为断铁线的铁剪子坏了。
去仓库的路正好途经父亲搅拌机地方,这时看见一个身高体壮的年轻人正与父亲争吵。这个年轻人应该是从农村来的临时工,而且在屯子里也是牛逼闪电的那种。最主要给他介绍工作的,在公司肯定也不是孬人,不然不敢跟正式工人叫板。还有一点,父亲那种认真劲,还真让耍滑的人抓狂。
我没理会父亲他们的争吵,如果因为与父亲争吵我就干预,我认为那属于熊人。去仓库做了些扣子,拿着斧子锤子扣子往回走。再次路过父亲他们身边时,发现争吵升级了,那个主指着父亲的鼻子,问候父亲的母亲和奶奶。此时的父亲气的直哆嗦,推自行车要去公司找领导。我拦住了父亲,扔掉了手里的斧子锤子和扣子。
面对比我身体健壮许多的主,我问他知道你问候的这个老头是我的什么人吗?他是我的父亲。你问候他的亲人也就等于问候我的亲人。双峰贯耳招呼过去,他用双手格挡。我知道不会奏效,脚下早已无声无息踢出,而且另一只脚也紧跟上,两脚重重踢在他的裆部。在他痛苦佝偻身体时,拳脚这回对他脑袋进行无情打击。等班上人和军他们要来帮时,我阻止了他们,因为我知道那个主被打的不轻。回到家,父亲头一次对我打人感到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