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成他乡

转眼就到了八月中下旬,暑假就要结束了,这个假期长且比较轻松,每天都在戳手机,最辛苦的就是手机,我睡着了它还在播放。这样的日子一点意义都没有,不喜欢,但也没有办法,谁让这个夏天这么热呢,一下就飙到40度以上,往年还能来几个台风,前后至少一周凉快。而高温天就是空调WiFi最配了。

老妈虽然还在TZ,思前想后决定回NK,这也是每年暑期的节目之一,虽然早几天就有此打算了,可一直没卧铺,八九个小时坐着,老腰会受不了。打定主意后也顾不上是不是卧铺了。先买好返程票,再选好去的车次,一点击竟有卧铺,比中彩票还开心。背上一个小包说走就走。

晚上9点的车,当天按时吃晚饭,只是提醒女儿:我要回NK,你早点洗澡,我才好洗衣服。她照办。睡一觉第二天6点40到GZ站了,马上坐公交回NK,特意选了快一点的车次,一路高架,中途就停几次,半个多小时就到了。可到终点站我茫然不知所措,这个站点不熟悉,在什么地方也不清楚,看着来去匆匆的摩托车电动车大军,时刻提醒我:NK到了。好在现在有强大的叫车软件,也不慌。往早点摊走去,卖肉摊,菜摊……可以确定是混入一个早市了。再往前走,找个地方解决好早饭——吃的肠粉。接着叫车,八点半到花市了,有两三个店开门了,小地方的鲜花不一定齐全,可还是比较顺利,毕竟七月半才过,多少还有点库存。以往我负责买花,老妈买蜡烛香,今年就统统我来操办,巧的是花店隔壁就是香烛店,不用多走。鲜花在仓库,老板娘去拿了,我接着周边漫无目的地闲逛。花好了,再叫车去陵园。几年前那还是偏僻的地方,这两年四周建小区,学校,医院,没一会就到了。满眼的松柏,排列的墓碑,路面上几张新洒的黄纸……陵园不大,不用担心找不到,再加上爸爸墓碑所在排有个监控,更加有识别力,这就是冥冥中的安排。

一看到爸爸碑上的相片,就悲伤,整整9年了,他离开9年,再看到碑上一道脏印记,眼泪又止不住地往下掉,这是我第一次在墓地上流泪,把碑前的小石子清理掉,放上花……肆无忌惮地哭了一阵,把周围的小草拔了,擦拭墓碑,点上蜡烛插上香,这些从没做过的事却完成得行云流水。又是一阵哭泣,再把纸一张张点燃,心渐渐平静,虽然四周无语,可一点都不害怕,不是胆大,而是这里有生我养我的爸爸。顶着太阳又呆了一阵,这么多年,时间最长的一次,在心里与老父亲交流。

最后决定不回家看了,怕妈妈不在家里,看到满院的杂草,满地狼藉……这是第一次这样目的已达成就来去匆匆,没到叔叔舅舅家,没找同学坐坐。心想:有此先例往后这样或许就会常态化了,一个人静悄悄的往返。说是想念故土,可我没去看一眼老屋,没吃一口记忆中的味道……此行的心情既有宁静又有波澜。宁静的是祭奠了亲人,心事已了。感慨万千的是我不再属于NK了,成为飘浮的过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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