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习作】蒲晓瑾:那句“我相信你”,重若千钧(外一)

那句“我相信你”,重若千钧
蝉鸣撕扯着夏末的燥热,我攥着月考成绩单站在办公室门口,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看见老师伏案批改作业的身影,发丝在阳光中颤动。“进来吧。”她抬头时,眼镜滑落鼻梁,露出含笑的眼睛,“这次考得不错,下次冲进年级前十,有没有信心?”
我盯着脚尖嗫嚅:“有吧。”忽然听见中性笔搁在桌子上的脆响,她起身推开窗,九月的风卷着桂花香涌进来。“怎么是‘有吧’?”她将我的成绩单展平在桌上,红笔尖点在“年级12”旁,“要说‘肯定可以’——”话音未落,窗外梧桐叶沙沙作响,像千万只手掌在鼓掌,“因为,我相信你。”
最后一粒字坠地时,眼泪砸在成绩单上,洇开一朵墨色的花。原来被信任的分量,是压在舌尖的千钧,坠得眼眶发酸。
小学时,办公室青灰地砖的纹路烙进记忆,老师们叹息的尾音在耳畔盘旋,我学会用沉默筑墙,把“我不行”砌进每块砖缝。直到五年级那个飘雨的清晨,班主任宣布竞选班长的消息时,我的心跳震得胸腔发麻。我连夜誊写演讲稿,在镜前练习到嗓音沙哑,却在看见安然捧着聘书对我微笑时,突然明白有些门槛,不是踮脚就能跨过的。
自卑是株疯长的藤,将刚升初中的我缠成茧。直到第一次月考放榜,鲜红的“12”刺进眼底,血液在耳膜轰鸣——原来茧壳裂开的声音,是希望挣破绝望的脆响。
“你看过蝴蝶破茧吗?”老师把批满红圈的作文递给我,指尖点在某个段落:“这里的心理描写,像蝶翼在颤动。”作业本上,她画的波浪线如振翅的轨迹。想起她将语文课代表聘书递给我那日,秋阳穿透玻璃窗,在她发梢镀金:“文字是你的茧房,也是你的翅膀。”
我开始在周记本里栽种隐秘的心事。当我的作文被当作范文在全班朗读时,粉笔灰簌簌落在课桌上,像飘落的蝶粉。后排男生起哄的嘘声里,老师用板擦敲了敲讲台:“安静!这篇作文最珍贵的地方,是写出了破茧成蝶的勇气。”她转身在黑板上写下“我相信你”,粉笔与黑板摩擦的沙沙声,竟像春蚕啃食桑叶般动听。
那句话成了撬开茧壳的支点。第一次站上讲台时,我的手心洇湿了演讲稿,台下黑压压的人头晃得我头晕。瞥见观众席角落的老师比着大拇指,忽然想起她说的“二十一次挣扎”。深吸一口气,颤抖的声音竟在话筒里绽成清泉:“自卑曾是我的茧,但有人对我说……”礼堂顶灯洒下碎金,我仿佛看见自己的影子正舒展成蝶翼的形状。
后来,我在晨光中第一次升起国旗,猎猎红旗卷走最后一丝怯懦;在元旦晚会上第一次表演诗朗诵,追光灯将睫毛的影子投成蝶须;作为班长第一次主持班会后,几个女生围过来:“你站在讲台上的样子,像蝴蝶停在花枝上。”
梧桐叶黄了又绿,那句“我相信你”始终是心口的朱砂痣。它让我懂得:语言的重量不在声调高低,而在说者眼里的光。如今每当我望向教室后墙的光荣榜,总想起那个蜷缩在办公室角落的小女孩。她的眼泪曾浇灌出自卑的荆棘,却有一双手替她拨开藤蔓,指给她看——荆棘深处,藏着蝴蝶的蛹。
蒲晓瑾:星辰不语,自有光芒
一、繁星深处藏童话
外婆的蒲扇总在夏夜摇出一片清凉,她鬓角的白发被月光镀成银丝,与头顶的星河遥相呼应。“囡囡看,那是织女星,旁边的是她的梭子。”她粗糙的指尖划过天际,星子便顺着皱纹滚落进我眼底。那时的我总固执地踮脚数星星,却常在数到第七十八颗时被蝉鸣惊扰。外婆笑着拢住我发凉的手:“傻孩子,星星哪里数得完?就像这世上的人,各有各的活法。”
阁楼木窗框住的星空,成了我童年最温柔的绘本。萤火虫提着灯笼掠过爬山虎时,我总错觉是坠落的星子在叶脉间重燃微光。
二、长夜淬炼见微芒
初三体考前的那个春天,我曾在黄昏后的操场反复练习。起跑线在暮色中若隐若现,像天上疏淡的星子。当指尖触到冰凉的实心球时,掌心纹路里嵌满镁粉,像把银河碾碎了揣在手里。可最终站在考场那日,最擅长的五十米竟然未能满分——那份不甘,让满分的希冀暗了再暗。
那天傍晚的云层格外厚重,我蜷在角落数沥青缝隙里的碎石。忽然有温热的触感落在肩头,老师递来保温杯:“看见那颗时隐时现的星了吗?云层遮得住光,遮不住星星的存在。”我抬头望去,天幕中果然有粒微弱的光斑,在流云间隙倔强地明灭。
三、星河滚烫皆远方
再次回到老宅已是中考前夕。木楼梯依旧唱着熟悉的吱呀曲调,外婆在藤椅上织毛衣,银针挑起毛线的瞬间,仿佛在编织星光。“还记得你小时候非要数星星么?”她眼角的笑纹里盛着月光,“其实暗星最懂坚持,它们在等属于自己的时辰。”
我忽然读懂了她年年侍弄的昙花。那些沉默积蓄力量的夜晚,那些被认作“不够明亮”的时光,都在等待某个盛夏的深夜。当洁白的花瓣“啪”地绽开时,连月光都要退让三分。
此刻仰头望去,银河依旧流淌着亘古的辉光。有的星辰如钻石般璀璨,有的需要眯起眼睛才能看见,但每束光都走了千万年才抵达我的瞳仁。操场角落的野菊、实验室里反复调试的天平、画板上未完成的水彩,原来都是我的星光。
四、星辉落处即征程
合上作文本时,夜风正翻动窗帘。远处工地的塔吊亮着警示灯,像颗人造星辰悬在半空。忽然想起古籍里说“日月安属?列星安陈?”,千年前的屈原也在寻找自己的位置。而今天的我终于懂得:不必做最亮的星,只要循着属于自己的轨道前行,每个脚印都会在时光里发酵成光。
蝉鸣渐起时,我轻轻合上外婆留下的星图。那些被连成星座的光点,正在墨色天幕上写就新的诗行——关于暗夜里的坚守,关于微光中的永恒。
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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