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武则天有个女儿叫太平。
太平出生时,武则天还是武媚娘,与唐高宗李治还算夫妻恩爱,琴瑟和鸣。太平极为受宠爱,在武则天政治野心慢慢滋长的年月里,太平是她作为普通女人最后的温柔。
太平在皇宫中无忧无虑地成长,她纯真、善良,充满灵气,她不知这人间疾苦,更未尝到这世间半分险恶。她和东宫的太子、哥哥们一同念书,听哥哥们博古通今地辩论,她知道自己从出生就是大唐王朝尊贵的公主,受天下人的敬仰,她爱她的王朝,爱她的父王、母亲,爱他的哥哥姐姐,爱这世间一切。
她唯一不知道的是世间还有忧伤。
从她遇上薛绍的那一刻,她命运之门就已开启,由不得她半点控制与掌握。
人生若只如初见
长安的夜竟然如此迷人,乔装出宫的我像一只被放飞的小鸟。欢喜着这熙熙攘攘的街道,欢喜这灯火通明的集市,还喜欢那一张张丑陋凶恶的昆仑奴面具,还有小摊上的热馄炖,那是我长这么大以来吃到的最有意思的食物……
长安集市上的人真多,个个都带着不同的昆仑奴面具,我瞧着有趣,等我转身时却找不到同我出来的韦姐姐。我慌了神,发现自己走丢了,我在人群中呼喊着韦姐姐,看着一个个相似的面具,我便一个个掀起来,可连续掀了好多个人的面具,却都是一张张陌生的面孔,我被拥挤的人流推着走着,不禁心慌地哭了出来,我心里怨着韦姐姐怎么把我丢下,我都不认得回宫的路。
我绝望伤心地四处寻找,只往着韦姐姐那顶面具的样子去掀别人的面具,只盼着面具下就是我熟悉的韦姐姐。
当我再一次掀开一个人的面具时,一个明月清风般的男子面容出现在我的眼前,他长得如此俊逸潇洒,一双眼眸如深潭一般,让人一不小心就跌了进去,我失了神,忘记了哭泣。
他轻轻摘下面具,脸上泛起温和的微笑,问我是不是认错人了。
我呆呆地看着他。
他问我:你在找人?
我心里有一丝不好意思,说道:我是在找昆仑奴。
他粲然一笑对我说:“公子你认错人了,我不是昆仑奴,昆仑奴只是一张面具”说着他把面具比划在脸上“面具后的人脸通常是不同的。你头上不是也有一个面具吗?”他微笑着用手指指我头顶的面具。
他的声音真是好听极了,比我那东宫的哥哥们,比那些教我念书的先生们都好听。
我竟说不出的开心,用手摸了摸我头顶的昆仑奴面具。
熙熙攘攘的人群推搡着我们,我低着头笑着,直到他谦逊有礼地对我说:“我可以走了吗?”我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冲他点点头。
他就这样风采卓然地经过我的身边,可我竟连回过头看他背影的勇气都没有了,只觉得心里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击了一下,跳动的厉害。等我再回过头看他时,他已走远,却也回身朝我目送行礼,那一刻我的心被填的满满的,那一种甜蜜与喜悦是我长这么大从未有过的体验。它让我忘了我只身流落在长安集市,也忘了寻找失散的韦姐姐。
我不停地回味着他同我讲的话,他不是昆仑奴,昆仑奴只是一张面具…我用手再次地摸着头顶的昆仑奴面具,觉得这丑陋凶恶的面具竟也那么温柔可爱。我想我的脸一定很红很红,我把面具重新轻轻地戴上…
小太平与薛绍的初遇,美好的令人心驰神往…《大明宫词》中这一桥段是我奉为经典珍藏的记忆,周迅完美地演绎和诠释了小太平最美好的年华和最动人的初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