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儿山,顾名思义,就是只有鸟儿才能飞过去的山,可想而知,是很高的了。雀儿山藏语称作“措拉”,意为大鸟羽翼,最高峰是绒麦昂扎峰,海拔为6168米,因山顶冰雪覆盖终年积雪,再加上气候多变道路难走而闻名,为我国雪害严重地区之一。它位于四川甘孜藏族自治州的甘孜县和德格县两县之间,山峰平均高度逾5500米,5500米以上的山峰有10座,6000米以上的山峰有3座。川藏公路雀儿山垭口海拔为5050米,是川藏北线上的最高点,也是川藏第一险。
听过藏民口中太多的有关雀儿山的故事,他们把雀儿山说的太可怕、太恐怖、太危险,今天要翻雀儿山,因此我也做了充分的准备。
今天是8月17日,我一大早起来,里面套上了毛衣毛裤,吃过早点,开始向雀儿山进发。离开马尼干戈,从一个小村子中出去,远远的就看见了雀儿山的主峰,山顶皑皑白雪,巍峨挺拔。刚开始的路很好走,感觉很是惬意。天上蓝天白云,晴空万里;山色如洗,碧蓝幽绿;山脚下森林草原,江河环绕。还有一汪碧潭,潭水边有一凉亭,这里景色美不胜收,可开发作旅游胜地,是一个避暑的好去处。
过了第三道班,(从甘孜县出来到拉萨,每隔10公里一个道班)遇一十堰青年,在路边等车,他说他带了些绿松石,(十堰特产)要到西藏的拉萨等地去卖。我们站下聊了一会儿,我也很懂我的行为,说我是超人,很了不起。告别这个十堰青年,继续前行,这还没走多远了,就热得微微出汗了,心想:这毛衣毛裤多余了,用不着穿,就算上面冷,我一路推行运动量大,应该冷不在哪。于是把毛衣毛裤脱了下来,又放在包里,这下包又重了,推着费力,我把里面的小包取出来,背在了身上,这下推开轻松了点儿。
过了第四道班,开始就是上坡路了。坡路较为平缓,不甚陡峭,但是走起来却很吃劲儿,腿软乏力,双腿就像灌了铅一样,头也开始隐隐作痛,我知道这是高反又开始了。后面上来一辆汽车,大老远就看见车后面尘土飞扬、沙尘滚滚。待到近旁,才看清楚是车后面拉着一大捆树枝,拖在地上,用一跟绳子系在车尾。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操作?是何用意?是风俗习惯?也不像,过往的车多了,没有一个像它这样的。我估计是司机闹着玩的,一路上搅得沙尘四起、尘土飞扬,如龙卷风经过一样,飞沙走石烟尘滚滚,煞是威风好看。经过我身旁时,我感紧躲避一旁,就那样也让拍荡了一个灰头土脸,这到没什么,关键是紧贴着我身子过去,看着险些要把我挤下山崖,或是压到车轱辘下面,让人很是心惊胆战,吓出一身冷汗,简直是太野蛮太胡闹了。路遇三四个藏族少年,他们看见我后就像见到了外星人一样兴奋,喊叫着朝我直奔过来。为首的一个年纪稍大的少年伸出手跟我握手,还跟我说了声“你好”,我颇感意外,想不到在这里还能碰到“文明人”,我也伸出手跟他握了握手。他们对我的东西很感兴趣,觉得很新奇,看看这个摸摸那个。推上我的车子试着要骑,上坡路也骑不了,再说也可能是压根就不会骑,后来他们干脆就推着我的车子到处跑,我看着担忧,怕他们弄坏了,焦急得赶紧让他们给我推回来,他们见我不高兴,不情愿的给我推了回来。回来后又打算拿我的相机相架,让我给他们照相,我假装说里面没胶卷了,照不成,他们才作罢。好不容易摆脱他们,我才得以继续前行,这几个小伙子粗鲁野蛮,就跟抢匪一样,让人不免后怕。
就这样继续爬行,山路曲折,盘环而上。高反更加明显了,头痛欲裂,浑身没劲儿,腿脚乏力,举步维艰。在一处清溪边停下,这小溪水一看就是山顶的冰雪融化后形成的。我取下水壶灌了一壶,小抿了一口,但觉很是冰凉,寒彻透骨。不能大口大口地喝,那样胃里冰得受不了,只能是一小口一小口地喝,最好是含在嘴里温暖了再咽下。我坐在路边,掏出大烙饼,边喝水边吃。这里的山上光秃秃的,早不见了森林江河,甚至是连花花草草也看不见了,目光所及全是碎石土块儿,没一点生机。偶尔的有几只麻雀和喜鹊在周围蹦蹦跳跳,才感觉到了这是在人间。就这样休息了好一会儿,感觉好多了,头痛感不那么强烈了,腿脚好像也有了些力气,这才站起来继续前进。
再往上走了一段路,就到了雀儿山垭口处,这里是第五道班。大老远就看见了经幡、彩绸和玛尼堆。走到近旁,看到路旁有一石碑,上面写着:“雀儿山垭口,海拔5050米”。我知道一过垭口就开始是下山路了,而雀儿山的最高峰不在这里,是旁边的一座山峰,山上皑皑白雪,看着近在咫尺,不是很高,距我所处的位置也不远,实际上还有1000多米的落差。同属雀儿山,只不过垭口处肯定是选择最捷近的最低矮的山路来修建。川藏线是为了打通通往西藏的路线,逢山开路遇水架桥,是为了方便人们进出藏方便,不是为了翻越这座名山那座高峰,所以不管是国道、省道、还是县道,所走的路线一般都是好走的、较近的,遇到绕不开的山岭也是开凿出盘山路找个低矮处的垭口翻过去这个山头就可以了,没必要非得上到最高峰,这又不是专门的旅游路线。
垭口处是第五道班,我知道过了垭口就开始是下坡路了,应该是好走多了。站在这里,我环顾四周:天上碧空如洗,偶尔有几朵白云;近旁有数座雪峰,纯净圣洁;再看山下远方,森林草原茫茫无边,如同一片绿毯。心想:这6000多米的雀儿山总算是翻过去了,也没有人们传说中的那么恐怖和难走么。现在成功翻越了川藏线上初始要过的三座高山:二郎山、折多山、雀儿山,这更增加了我以后穿越青藏高原之旅的信心。
往前走了没多远,就看到有许多筑路工人在修路,现场有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在指挥,一看就是个领导。人们停下手中的活儿,都在惊异地看着我、打量着我。这里土石堆列,路边上有直立的几个三四米高的石柱、巨石块,山路一看是用炸药炸出来的,乱石遍地,坑坑洼洼。不远处有几个帐篷,还停着几辆汽车。
在这里我披上行头,一路向山下驰去。风驰电掣,如流星似闪电,路虽不是柏油路,是沙土路,不过也比较平整比较好走,越往下越觉得舒服,逐渐没有了先前的高反现象。
到了山脚下,这里松柏成林,十分茂密幽深,此处也有江水在流,是金沙江的支流。
在距离德格25公里处遇到一段峡谷,有峡谷感的是十多里,天开一线,两边悬崖峭壁,直插云霄,高约1000米以上。路边的江水很窄,宽处7、8米,窄处3、4米,景色绝妙,可作漂流。此时的感觉真如又回到了张家界的十里画廊一般。
天黑的时候,到了德格县郊的更庆镇,由于太晚了,再加上有点儿累了,于是没再往里走,就在这里住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