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周末去城郊小山徒步，在山顶看到一个女孩坐在一棵横倒的枯树干上。
她面孔清秀，眼神清澈，额头有颗蓝色水晶，穿一身红色雨衣，腿光着，看不到雨衣里是什么衣裤。
她说自己家在山下村子里，然后就不再透露什么信息了。
我打开书包，拿出几包零食，就着夕阳晚霞吃起来，看到她在看我，就又拿出几个饼干果脯，递给她。
她摇摇头，问我要了瓶水，慢慢喝着。
“那些鸟很聒噪。”她指着天边一群鸟说，“一窝三个蛋，夭折了一些，它们是三代鸟。”
我看不出鸟的岁数，它们在我眼里没有区别。
“那个个头比较大的特别调皮，经常啄树叶玩，啄出窟窿，就用眼睛透过窟窿看东西。他妈妈就啄他脑袋教训他。”
我不知道她说的是哪个，鸟的个头都差不多。
天快黑了，我打完招呼就回去了。
过了两周，我又去那里，她还在。
同样的装扮和位置，这回她脸色苍白，眼圈发黑。
还早，我给了她一瓶水，靠着树干睡着了。
我是被她摇醒的，起山火了，浓烟密布。我拉着她，准备往外逃。
她挣脱我，“不用，我走不了。”
说完，她把头上的水晶拿下来，捏在手里，水晶闪了一下，渐渐消失了。
天空突然乌云密布，一声惊雷，下起雨来。浇灭了山火。
“我是木精，一个月前被雷劈倒。”她的皮肤慢慢变成灰色。
“可惜再有十年我就能脱离本体，自由行动了。”她脱了雨衣，里面并没有想象中的活色生香，而是树干，跟倒在地上的树连在一起。
“刚才我用元丹换来一场雨，我要枯了。”她长叹一口气，不动了。
我靠在一棵枯木上，我好像做了一场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