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郑,叫郑重,我的名字好记,我爹的名字更好记,他叫郑其事,想必大家都看出来了,我们父子的名字就是一个成语,郑重其事,本来应该是先有其父后有其子,可我的名字偏偏在成语的前面,也不知道是我爹傻还是故意有人作弄他,反正这个名字我用了二十多年,他也没给我改过,他说他自有道理,我也只好遵循他的道理。
刚刚喝了点酒,在路边蹲着吸烟,马路对面有一个有服务员的KTV和一个可以打扑克的会所,KTV人来人往,红男绿女;会所大门紧闭,门口却停了一排的豪车。
蹲的有些麻的时候烟也已经抽完了,刚要起身,看到了从会所出来的严新闰,由于惯性和惊讶,我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我没有着急起身,又点了一根烟,这个事情怕是有点意思。
“啊!啊!啊!”
在门外就听见了这一连串的啊啊声,真是叫人羞耻啊。
最近儿子郑成功迷上了散打,我给他买了个沙袋放在了客厅里,他没事就打拳,还说什么是要做拳王的男人,做就做吧,练习的时候还非要喊,都被邻居投诉好几次了,人家可不管到底是为什么叫,谁叫的?
人家只有一句话:“夫妻感情好是好事,没必要直播,音频的声音也控制一下啊!”
说的是真委婉,我没法辩驳,只能也啊啊啊的对着沙袋一通乱打,我总不能打我家郑成功吧,欺负小孩算什么本事。
我的媳妇是一个医生,准确的说是一个法医,长得很卡哇伊,见识却很血腥,我们父子每天叫上一叫不打紧,要想让我媳妇叫出来,那我就不得不嗑药了,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了。
今天,我刚走进卧室,媳妇就叫了出来,吓得我莫名的腿软了一下。
“媳妇,你?”
“你过来看。”媳妇指了指电脑,她在浏览网页。
这一定不是尸检现场,难道是?应该也不是吧,她平时不看的,难道三十如狼,那也不会啊。
“你快点的,磨蹭什么。”就在我犹犹豫豫的时候,媳妇的催促声再次传来。
我终于看清了电脑上的东西,这下不止有意思了,这次太有意思了。
送儿子上学,然后去上班,到公司的时候办公区还没人,我对着监视器眨了眨眼,监视器转了个方向,我拿出烟抽了一根,一会一定会有人闻到烟味,但没人会问是谁在这抽烟了,因为他们知道是我,但不敢当面说是我,不是因为我有什么高职位,而是因为他们怕不是我抽的。
严新闰果然没来上班,我不知道自己在开心什么,反正就是莫名的开心,一大把年纪才有的开心。
“听说了吗?严总赌博被抓了。”
“我怎么听说是嫖娼。”
“好像是吸毒。”
办公室八卦的传播速度堪比流感,黄赌毒,沾一个都是死,三个,他怕是永世不能翻身吧。
我又重新修改了一遍PPT,这次的晋升不能有半点闪失,天时地利人和,我要是再把握不住,我可能就没法在这个公司呆下去了,宫斗不可怕、宅斗也不可怕,可怕的是办公室斗争,成功了就是中产了,失败,不,没有失败。
晚上回家的时候路过书店,买了一本《动物农场》,还给媳妇买了个小金猪吊坠,给儿子买了小猪佩奇的玩具。
当猪,有什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