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时,听别人常说乡愁,却不懂得那是什么愁。直到后来,走远了之后才明白乡愁是什么愁。它,就正如同余光中先生所写的《乡愁》那般滋味。
“小时候,,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我在这头,母亲在那头。长大之后,乡愁是一张窄窄的船票,我在这头,新娘在那头。后来啊,乡愁是一方矮矮的坟墓,我在外头,母亲在里头。而现在乡愁是一湾浅浅的海峡,我在这头,大陆在那头。”
少年时,首次读这首诗时,还能嘻嘻哈哈的与同窗好友打打闹闹;青少年时,背上了书囊远走他乡时,再次读这首诗时,眼眸里充满了不屑;青年时,奔波前程远乡里,再次读这首诗时,才渐渐的有了乡愁的滋味;中年时,午夜梦回,故乡渐行渐远,乡愁的滋味儿在梦里常常的哀叹;老年时,双鬓白发,泪眼婆娑,乡愁是那再也回不去的地方。
曾经,我以为只有上了年龄的人才会拥有乡愁。其实不尽然,只要是离家的游子,都会有乡愁。八岁半的小弟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家。我动了动嘴,始终没有说出话来,始终办法回答他的问题。只得重新找了个话题与之聊天。
他或许不知道什么是乡愁,但他知道他想家了。如同天下的人一样,离家久了就会想家,想爸妈,想他们做的饭菜。家,是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可以令你念念不忘,又使你日夜牵挂。家,还是世界上最近的距离,想时就在心里,念时就在眼前。日日夜夜的折磨你,惹你生相思;你却永远不会不嫌弃它,还越来越爱它。
想家时,那股惆怅在心中久久不散时,在触景生情的那一刻,便是一场痛哭。那一年,上国学课,班主任让我们闭上眼睛听歌 ,还告诉我们说,准备好纸巾,我们不以为然,还哈哈大笑起来。那是我第一次听到《跪羊图》也是第一次闷声痛哭。
听着旋律,听着歌词,整个人课室都安静了下来。当听到:“多少浮云游子梦,奔波全程远乡里,父母倚窗扉,苦盼子女的消息”时,我泪水再也止不住了:一幅幅熟悉的故乡人的面孔,一句句温暖的话,一声声的追问归乡日期,不约而同的在耳里,脑海里不断的浮现出来。熟悉的故乡人,他们呼唤着我的乳名,问我何时归来 。 欲来答相亲,却无归期,遂得年年作新诗。
今年《归期》已其三,词来句句开头皆一样: 年年问归期,年年未有期。不知今夕是何夕,少年游子身上衣。日也思夜也思,残月半月月圆兮。何时是归期?
惆怅的泪水,一下子冲夸了一颗游子的心,泪水越来越多,越来越多。那一瞬间,我清醒了起来,胡乱的擦了擦眼泪。悄悄的睁开了眼睛,发现周围的同学都闭着眼睛低着头哭了,有的也在擦拭眼角的泪水。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并不是孤独,也不是唯一一个听歌会听到哭的人。
乡愁啊,它不论年龄,不论距离,不论时间。只要你想它了,那便是乡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