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姜苏
“对了,咱们去南山去吧!”我看着二臭蛋说。
二臭蛋一听,马上从水泥台上跳下来,兴奋地说:“啊呀!行呀,去南山玩。”
南山并不是南寒山,基本上和南寒山没什么关系。南寒山是个地名,南山却是真正的山。当然这也仅仅是我们对它的叫法。因它处在我们住的院子的南面。我们独自也去过一些远处的地方,比如矿务局,还有桥西,甚至去年六一儿童节,我们去了城里的大南门。但那些都是人多热闹的地方。南山,却是真正的山。就在我们院往南走跨过河滩对面的地方。远远望去,荒凉、神秘。我们原来去过河滩,河滩里有水的时候和干枯的时候都去过。但每次到河滩,最远也就是跨过堆着光溜石头的对岸,捡几个圆石子扔着玩玩就往回走了。再往南,距离河滩没多远的山,也就是我们说的南山,我们从来都没想过上去看看。
我一激动,就赶紧向楼上喊四疙豆。二臭蛋本来说,不用叫球他哇。但听我说,南山后面谁知道有啥呢,人多点还是好,他也就不说啥了。
四疙豆三脚两步就跑了下来。他手里还拿着个柿子正吃着,说:“我大姐回来了,咋了?”
我看一眼他手里红红的柿子,不由地咽一口吐沫,激动地说我们准备去南山呀。四疙豆眼睛一亮,马上高兴地说:“我操,去南山?真的?,太好了!啥时候去?”
“越快越好,明天行不行?”我的确有一种少有的急不可待。
二臭蛋一般随我,也说越快越好。不过,他提了一点,说:“最好是人多点,带上点自己的家具。”我们把可以防身的武器叫家具。二臭蛋并不是胆小鬼,他一点也不胆小。我知道他,只是觉得人多了热闹。再一点就是,他不愿光有四疙豆,最好还有卫民、忠忠几个,那样,他就觉得有说话的了。
“带啥家具?”我问。当然我清楚二臭蛋所说的家具指的是什么。
“最好是刀子把戏的。”四疙豆说。
“对,刀子、棍子把戏。”二臭蛋对四疙豆的这句话挺赞成的。
我看的出,四疙豆在主动讨好二臭蛋。四疙豆有点急:“快点,快点,还叫谁?你们说,卫民?”
“行。”我说。
“老中药?”
我犹豫了一下,说:“还是先叫一下三虎和四狗他们哇,你们说了?”
“老中药不叫了?”四疙豆真他妈的是个机灵鬼,他知道我和忠忠最好,他有点发现不太对劲儿。
“叫那么多干哈呀!”我说。
“那这才几个呀,咱们三个,加上卫民、三虎、四狗六个人?”二臭蛋的口气,好像觉得还是人少了点。
“那怕啥?六个人也差不多了。”我说。说老实话,我真的有点想赌气,想眼气眼气那狗的们。不过,我还真的有点不好明说,忠忠不和我玩了。说不出口。因为忠忠也没有怎么得罪我呀,那眼气谁?别看我没有明说,可我们这几个家伙都鬼的狠,都知道,眼气的是津津他们。
果然,四疙豆马上高兴地附和我说:“就是,咱们要叫就多叫点别人,眼气眼气那几个外来户。”末了,他还不忘狠狠地加一句:“那些都是傻逼!”
二臭蛋马上说:“那就先叫卫民,我先去看看他在不在家。”
“在呢。”我知道,只要院子里看不见卫民,就一准在家呢。
二臭蛋很快就把卫民叫了出来。卫民只是在个别方面,比如吵架呀打架呀,不是专家。但在玩的方面,简直离了他纯粹不行。或者可以这么说,没他在,一点意思也没有。卫民跟二臭蛋跑过来,没等我们说话,就兴冲冲地唰地亮出一把小弯刀,握在手里,呵呵地傻笑着说:“这把刀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