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在农历的六月份,几乎每年我过生日的时候都会下雨,或大或小,几乎没有例外。每次遇到我人生中的大事的时候好像也都会下雨,比如,出生,比如,高考,比如,考上大学之后家里操办宴席......也是因此,我爸还预言,以后我结婚生子的时候也一定会下雨。脑海中关于雨的记忆层层叠叠,每次下雨的时候,脑海中都会回荡起很多关于雨的声音,画面场景......


图片网上摘录,非本人拍摄

今天是2022年7月5日,出门上班的时候天阴得很沉,感觉天空变得低,空气中都弥漫着压抑,感觉老天爷这个老小孩情绪已经积攒到了一定程度,火气马上就要直冲脑门,化成点点热泪挥洒人间了,我想他也被这炎热的天气折磨的死去活来的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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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8:00,熟练地戴上蓝牙耳机,打开手机蓝牙,播放unravel,插上车钥匙,骑车,开启电门,“我走啦,去上班啦啊~”听见我弟弟在屋里回应,“中~,你去吧~”。这条路从我从外地回来开始上班之后,已经来来回回走了很多遍,这一个小时左右的路程我已经可以抛开导航了。刚出门,我便感觉有滴滴点点的雨滴打在脸上,“冷冷的冰雨在脸上胡乱的拍,暖暖的眼泪跟寒雨混成一块......”“下雨天了怎么办,我好想你......”“就算大雨让这座城市颠倒,我会给你怀抱......”“雨一直下,气氛不算融洽......”脑海中关于雨的歌你争我抢,像是打开了随机播放。雨滴打在脸上越拍越疼,我赶忙下车,套上我的装备——透明雨衣,继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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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越下越大,路边有三三两两的花伞结伴而行,忽然想起来在我上小学的时候,也是这样的雨,只是那雨不似现在的雨这么缠绵。我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外面的雨打在教学楼后面的那棵大松树上,凝结成一颗一颗晶莹剔透的雨滴再顺着翠绿的松针洒落在地上,沁入泥土。教室里的“小脑袋”都焦急张望着家长的身影,在看到家长身影的那一刻,“小脑袋”便有如箭在弦上,提起书包三步并做两步冲到门口,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教室里的“小脑袋”越来越少,而我仍在其列,其实我已经知道了,我父母外出打工了,是不会来的,可我总想倔强地再等一等。我拎起自己的书包,背在肩上,一步一步的向前行走,不躲不闪,任雨水肆虐嘲笑,浸透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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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甚至觉得,可能小时候淋雨淋的多了,感觉和风雨雷电都成了朋友。记得高中的时候有次晚自习下课,当时好像已经十点多了,教室外的雨像发了疯的野兽,疯狂的攻击着教室——这座最后保护我们的堡垒。有部分同学如勇士般冲进雨中与野兽搏斗,也有部分选择再等等,而我选择了后者。但是令我们没有想到的是,这疯狂的野兽似乎并没有熄灭怒火的意思,反而这火气越来越大,风吹得呼呼作响,闪电“咔嚓”一声响彻天际,银蛇在漆黑的天空游走,一瞬间把天空照的有如白昼。又有一部分同学,担心这雨会越来越大,选择了冒雨前行。大概过了半个小时,班里的人已经走得七七八八了,我和几个同学,还有我们数学老师留到了最后,眼看着雨势稍微平息,我们老师赶忙让我们趁这会儿离开。我和另外一个同学同乘一把雨伞离开了教室。当我们走到楼下,映入眼帘的是湍急的水流,抬脚迈进去,即使在这炎热的夏天,这水依旧有些刺骨,头顶的雨伞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伞边的水流像极了水帘洞。抬头望去,即使学校的路灯照着,依旧觉得这黑夜比以往更暗了几分,路边的景观树因为冰雹的缘故大受其害,打落了很多树叶便罢了,连树枝也不能幸免。走进寝室楼的那一刻,我们俩都长出了一口气。收起雨伞,进到寝室,室友都在讨论着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议论着湍急的水流,被砸落的树枝,还有头上满头的包。“唰~”又是一阵大雨......“阿弥陀佛,感谢大哥手下留情”,不由得内心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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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东多雨,且多暴雨。我大学出去打暑假工的时候才算是深有体会。好像是大二还是大三的暑假,我和一群来自五湖四海都不约而同选择了出来打暑假工,也许有的贫苦家庭的孩子是为了贴补家用,也许有的有想法的孩子是为了存钱买件自己心仪已久的宝贝,也有一部分跟我一样的孩子只是单纯地在北方生活久了,想去看看南方人的生活方式,饮食习惯,看看南方的天,南方的地,南方的湖海,南方的鱼虾,看看南方的人是不是真的像他们说的一样顿顿是米饭,看看南方的蚊子蟑螂是不是像他们说的那么猖狂,看看南方的树是不是像他们说的那么茂盛,南方的花是不是像他们说的开的那么娇艳......于是我们毅然决然来到人力公司,然后被人力公司用大巴一车一车的塞进了富士康。做六休一的工作枯燥乏味,工厂里的人更是形形色色,所以我们都格外珍惜这一天的休息,每逢周末总会选择早早地出门到各个旅游景点去逛一逛,即使只是去看看街边的公园,广场上的路演,也让我们兴奋异常。记得有一天晚上,我和一个女生在宿舍无聊,临时起意要去看电影,没有目标的电影院,没有目标的电影,只是单纯有个看电影的想法,我们俩一拍即合,说走就走,选定一家最近的电影院便出门了。那天的风格外的清爽,坐上广东特色的摩的在广东宁静的街头穿梭游荡。年代久远,早已记不得看的什么电影,又是什么样的情节,只记得回来的路上倾盆大雨如刺客突袭,确确实实杀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我们俩蹲在屋檐下望雨兴叹,有些担心,又有些兴奋。左等右等不见雨停的她竟然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几根编手链的彩绳,细问才知道这是她临别之际要送给一个男孩子的礼物。大雨如泼,我们俩就蹲在马路边的一个屋檐下旁若无人的编手链,现在想起来这幅场景也抑制不住嗤笑当初年少洒脱的模样。后来经过一个路人,见他要转弯回家,我们俩就上前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把人家的伞给“借”走了,后来又是蹚着水一路走一路唱回了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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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打过一些暑假工毕业后的生活不足为虑,可狡黠的现实却给了我当头一棒,生拉硬扯把我拽出了大学这个温柔乡。毕业之际找了一份主播的工作,毕业前的两头跑的重压没有压垮我,每天没有观众没有收入自己自娱自乐的生活也没有压垮我,可面对老板告诉我让我去学习那些搔首弄姿的舞蹈歌曲时我选择了离开。离职之后工资出现纠纷,我回公司收拾东西的那天大雨滂沱,从打的车里下车,我用手挡在头顶,觉得那雨仿佛是用力一滴一滴砸下来的,仿佛要砸破我的脑袋,冲刷掉我脑袋里那些幼稚美好的想法,装入现实社会的浑浊与污秽,仿佛在警告着我“孩子,人性就是如此凉薄,每个人都在现实的重压下艰难过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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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灯请通行......”,身边的车流如织,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如鱼似龙般游走,将车子停到车棚,走进公司,打卡,坐在我的工位上,透过百叶窗,窗户上雨水点点滴滴汇聚,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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