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

    从光阴的缝隙里捡拾起一些细碎,慢慢搓捻,轻转笔尖,描一抹冬日暖阳下的色彩。     

      漫步时,无意中看到一对七十多岁的老人在练习走路,这是一对老夫妇,男的身材高挑儿挺拔,约摸一米八的身高,男人穿着十分合身的深灰色上衣,黑色的裤子,脚上是油光锃亮的皮鞋,或许是他的穿着引起了我的注意,我第一眼见到时,揣测一下,这样的装扮,极少,又跟这身旁的老妇人格格不入,形成对比,按照常理,退休后的人员大都以休闲为主的穿衣打扮,他这样的装束有点类似于中山装,板直,浑身上下干净利落,他搀扶着一位老妇人的左胳膊,老妇人身材矮矮,几乎刚刚比她手推的轮椅高出一头,身材严重萎缩,身穿暗红花棉袄,下身同样花色的棉裤,有点堆积的棉裤证明了老妇人个子有些矮,两个人的穿着形成鲜明对比,老妇人双手扶着一台崭新的轮椅,这是一个脑血栓恢复着,看得出,双腿使不上力,一只脚还可以点上些劲,另一脚,只有脚尖在轻微的一点一点,看得出他们在借助于这台轮椅练习走路,男人高大的身躯板直的挺起,右手架着老太太的左胳膊,老太太则双手伏在轮椅后面的扶手之上,就这样,一歪一点,一歪一点的,紧张的急匆匆的跟着轮椅的滑轮,紧赶慢赶的跟,看得出步子忙乱的踉踉跄跄,这是条没有车辆的马路,这条路修的很是宽阔,由于接近楼房,在路口设置了几个石墩,阻止车辆进入,冬日的阳光温和的照耀在这对老夫妇身上,仿佛要佛去在他们身上发生的一切不愉快,不知道他们走过怎样变故,当我路过时,对眼前的一幕那么熟悉,于是我仔细的打量一番,惊讶到我的是这个男人,从穿衣打扮,再到直挺挺的架着老妇人的姿势,再到一脸沉着的表情,如此的不协调,崭新的轮椅,在老妇人的全身心的负重下,咕噜咕噜咕噜的向前飞快得滑动,老妇人本就双腿无力,脚下生硬,一软一卧的,急忙跟着轮椅的速度,男人只管一手架起老妇人的胳臂,同样大步伐的目视前方的而行,完全没有理会老伴的吃力。以前并没有见到过他们,我想这一定是这里的家属,过来投奔自己的儿女,想互相有个照应,在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上,每一个家庭都会上演着不同的故事。

第一次见到他们时,话到嘴边,张张口的我,把话又咽回去,就这样从我的身边走过去了,不由的摇摇头,想起母亲那些年也是这般样子推着轮椅练习学步的,那时候母亲的双腿也是使不上力气的,我们找来自家姑姑的一台轮椅,无论春夏秋冬,只要不下雨就会带母亲到大门外的马路上练习走路,练习走,要靠她自己的力度,快慢她自己来掌握,让她自己抓牢了扶手后,每迈一步,脚下用一些力,哪怕是稍微一点力,但不可快,一但车速快起来,她的脚步是踉跄的,无法达到练习的目的,当她得手伏在上面往前推,用力时,脚下也会用上力度,这样才达到效果,而不是一味的任凭轮椅咕噜咕噜的往前跑,使病人撵着车子向前扑着踉跄而行,每一次我都会告诉母亲,慢慢来,尽自己的力量,迈她自己合适的步子,这样才达到锻炼脚底效果,走几步咱就歇歇脚,累了就转过身来坐在轮椅上休息一会儿。

      第二次见到他们转回来时候,忍不住上前去搭话,对老师傅说,阿姨这样太快了,她跟不上脚的,由于是新轮椅滑轮比较快,可以把车闸压住一点,让阿姨推着稍微用一点力就可以走动,这样才能练习脚下,以免过快脚步跟不上,她也很累。嗯,面无表情的男人,只是抛下一字后,依旧任凭车子咕噜咕噜咕噜的划过去。仿佛从他得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

阳光温柔的洒在脚下每一寸土地上,也笼罩在这对老夫妇身上。

我想告诉她,我的老人也曾经这样过,没什么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或许,在他们的眼里,我是一个看笑话的。他们的磨难与不幸,让他们失去了笑颜,失去了温暖,同时也失去了人间有真情的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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