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暑假,走到了广西的某个地方,去看那些守望在大山里面的小精灵们,所见所闻,只是冰山一角。
明明是精灵,却让人心酸。
为什么是大山?
因为拿一个快递,小小的他们,来回要走3个小时的路。因为他们每天要走1小时的路去学校,没有巴士,也没有接送。
为什么是精灵?
因为是花一般美好的年华。
因为陪伴他们的大多是爷爷奶奶,他们在村子里面奔跑的身影,就像展翅的小精灵;他们发自内心的笑声,带给大地生机。
这些精灵,有内向,有温暖像太阳一样的,有调皮可爱的,恬静的···
壹:初见
那天,蒙蒙细雨,带着几分紧张,来到一个村庄的小屯子里。
第一个引入眼帘的是一个瘦瘦黑黑的小女生,老师见到她的时候,跟我介绍这个女生,全面发展的姑娘,能歌善舞。暂且称她为小思。
姑娘瘦瘦的、有点小黑,是健康的那种小麦色,是阳光下肆无忌惮行走的写照。
小姑娘笑了笑,淳朴中带着不好意思,然后走在前面,带我们去她家。
在路上,我走到她跟前,自然地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面,身高特别的顺手。她也比较自来熟,很自然地聊了起来。
我问小思:”最近在家忙些什么?”
她说:“种玉米。”带着暖暖的笑容。
走几分钟到她家,两层砖房,木的门。
刚进入她家门,室内没有装修,一张老木头沙发,一台电视,一张四角不平的桌子,是奶奶和一个小男孩在家。
小男孩手中拿着一张,1元钱,我好奇地问:“你要去买吃的吗?”
“嗯。”小男孩说完就跑了出去。我跟了出去,原来小卖部就隔着两三间屋子。
他们的小卖部,是这样的设施:就是普通的平凡人家,一个冰箱,一个装着零食的小架子。
后来了解到他们的小卖部都是这样的构建,但是这也是小孩子们最喜欢的乐园。
小男孩拿着一个从冰箱拿出来的绿豆饼和五毛钱回来了。
后来了解到,他是小思弟弟,叫小凯。
弟弟好像有点腼腆,回来后和另一个小男孩跑上了二楼。
奶奶听不懂普通话,征求奶奶的意见,经过当地的人帮助才得以翻译。得到同意后,我跑上二楼。
当时小凯站在窗前的椅子上面看着外面,我看着甚是危险,椅子上的板块是松动的,而这是他们的日常。
上二楼,小凯在房间里面,两张床并在一起,一台风扇,老式的窗户,窗户前一张椅子,椅子上的板块掉了。
另外一个小男孩是陈诗的表弟,表弟父亲在当地打工,晚上才回家。
小凯今年3岁,在读幼儿园。
我问小小凯:“你最喜欢什么啊?”
小凯说:“我喜欢坦克。”
“为什么喜欢坦克啊?”
“我要把坦克给爸爸。”
这是一个3岁的小男孩的心声,听小思说,每次打电话,小凯都是吵着让爸爸妈妈回来。
贰:有些思念,只能藏在心底
后来小思也上来和我们一起聊天,聊天过程,我给他们每人一根棒棒糖。
小凯把糖吃完之后,就跑到陈诗的身边,看着那颗糖。陈诗直接笑着把糖果给他了,小凯犹豫了那么一秒,然后接受了,陈诗还把糖果衣剥开才给弟弟。
弟弟想要把糖果衣从窗户扔出去,被小思制止了。
我问小思:”你知道父母为什么外出吗?”
她:“因为要上学啊,要钱啊。”
其中谈到,父母一般是一年回家一次。
我:“你希望父母在身边吗?”
她:“当然希望。”
我:“所以你能理解父母外出打工吗?”
她:“能够理解,因为我们需要钱。”
我:”如果可以选择,你希望爸爸妈妈在身边还是希望他们出去打工?”
她思索了一会,说:”还是希望父母出去打工吧,因为上学要钱。”
声音有点低,微笑依然。
她想到更好的初中上学,有一些还没说出的话···
叁:一个人,多角色
11岁的孩子,五年级的姑娘,还是一个孩子,那么懂事,却令人心疼。
我:“平时要上学的话,晚上回来要自己做饭吗?”
她:“是啊,奶奶去下地还没回来了,我回来再做饭。”
从学校到她家,半个多小时的山路,她就这样每天走着来回,风风雨雨,习以为常。
每天回到家,生火,煮一家人的晚饭,炒菜。学习,看一个小时电视,然后睡觉。
作为姐姐,她要承担照顾和甚至是教导弟弟的责任,要更多地承担家务。
我:“平时弟弟都会买什么零食你知道吗?”
陈:“圆圆的,我不太知道。”
那是绿豆饼,普通的绿豆饼。
抛秧、种玉米、收割。在就像这几天,在夏日炎炎里,奶奶、弟弟、小思,在地里种玉米,勤勤恳恳,一切那么顺理成章。这或许就是村子里的孩子大多皮肤黝黑的原因。
哪来出门带伞、涂防晒的矫情?
我甚至不敢露出过于惊讶的表情,因为这本是他们的常态。
在离开她家的时候,我给她剥了一颗棒棒糖。
看到她把棒棒糖放进嘴巴的那么一瞬间,心中是莫名的温暖。
下楼梯时候,我看到她把棒棒糖从口中拿出来,递给弟弟;那么的不假思索,理所当然。无声但有力···
看到这一幕,五味杂陈······
她,是一个缩影,但似乎又是一个美好的个例。
她要承担照顾弟弟的责任,要关注奶奶的身体;要关注田地里的庄家,要煮饭炒菜,这是他们的日常。
没有现成练习册,每天的作业的题目都是老师把题目抄在黑板,学生把题目抄到本子,回家完成。
每天起来,煮饭,炒菜,一日三餐;
到田地看庄稼,找村子里面的几个朋友一起玩,安静地和弟弟坐在一起听歌。她把委屈和孤独留给自己,把像向日葵一样的微笑带给身边的人。
分别时候,往小思手中塞了一把糖。我知道,平时她是不会向奶奶要钱买零食的。
本来是无忧无虑的年龄,有些孩子参加夏令营,规划旅游,品尝各地的特产。
可是,这些对于他们来说,过于遥远。
琴棋书画?他们接触最多的是柴米油盐。
留守在大山的一隅,内心守着一份期盼,连最起码的打电话时候说出来,他们都不敢,因为,她们必须说服自己,父母背井离乡,是为了让她们过上更好的生活。
肆:关于现实,关于未来
小思说,她最想要的是书籍;这是一个11岁的小女孩对知识的渴望。
11岁的她,是一个孩子,已经要对另一个更小的孩子承担起责任;要理解困境中的家庭,要理解他乡的父母,要学会勇敢和坚强;生活让她过早地收获,她,只是一个小女孩,可是,精神上,已经是一个强者。
越是懂事,却越让人心疼,无忧无虑,该有多好。她也有委屈,她也有害怕,她不曾向父母诉苦。
这不是一个一日三餐揭不开锅的情况,是为了过上更好的生活,也为了存钱给他们上学···
这是她生活的常态,在她的圈子里,这是一种平衡···
我做了一个很美很美的梦,看到千千万万,和小思一样的精灵,飞出了大山,往四面八方···
我做了一个很美很美的梦,看到这些精灵的守护者都回来了,不是被现实所迫,而是因为经济发展···
不畏将来,不念过去
Show no fear towards the future
Linger no more around the pas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