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对我来说是糟糕的一年,是心焦的一年,同样也是成长的一年。为什么这么说呢,且听我慢慢道来。
2022年2月13日,也是正月13,那天中午突然开始漫天飘雪起来,在屋里能看到大雪花肆无忌惮的从空中飘落,很快外面就白茫茫的一片。跟领导请示了一下,今天暂时去老店和同事碰个面,一起再核对一下商品订货的事儿。
于是我带着儿子出了门。想着怎么去呢?开车还是走着?路途不算远,走着吧,还可以欣赏一下雪景。于是我和儿子边走边玩的走到了单位。
到单位很快就把应该做的事儿做完了,下班回家。这个时候是下午五点钟的光景,雪已经停了。马路上有一个铲雪车在铲雪,路面是雪后的水,很湿润,并不滑。儿子说想买点吃的,我们到路边一个店铺里买了点东西,再次出发。儿子说,我们走铲雪车铲过的路吧,我说好。我俩手拉手开心的走在铲雪车的后面。没走几步,突然右脚就崴到了,整个人瞬间倒了下去,儿子也被我顺带着拉倒了。我疼痛难忍,暂时起不来,哎呀哎呀的叫着,儿子更是一脸蒙圈,他以为我在和他开玩笑,哪知道我的脚疼的已经站不起来了。后面过来一位女士把我拉起来,我连声说谢谢。我站立起来时感觉自己的右脚已经不行了,歪向了里面,我使劲把脚向外挣了挣,儿子扶着我,他叫出租车,出租车向蜗牛一样在路面上滑行着,并不停下来,急得他直跺脚,不远处的路边停着一辆出租车儿子扶着我慢慢地走了过去,上了车。
到了小区里,先生正在给车扫雪,厚厚的雪足足有二十公分厚。儿子大喊,妈妈崴脚啦,妈妈崴脚啦。
先生和儿子扶着我到了楼上,脱了鞋和袜子,看看脚踝处已经肿了老高,按下去就是个坑。先生说去医院看看吧。我说好。
于是到医院做了一个CT,报告结果是脚后跟有一个骨头脱落,得打石膏,静养。无奈,只好享受打石膏的生活。
第二天先生给买来一幅拐杖,让我能拄拐在屋里行动。
过了几天,先生说再找个医生看看我的片子,如果不是特别严重就别拄拐了。于是再找医生看片子,结果医生告诉我,让我住院进行手术,因为脚踝韧带都断了。
于是把儿子送到父母家,又办理了住院手续,做了核磁,显示韧带断了四根。我问医生,如果不做手术会怎样?他说你会习惯性崴脚,走不了路。我只好死心,准备手术。20号下午两点开始手术。
从住院开始到做手术这期间做了各项检查,心电图、胸片、验血等等。临做手术前还做了一下小腿的X光片,我问为何?回答说前天漏检了。
到手术室的时候开始麻醉。麻醉师给我用了一种新型的麻醉术,名称叫:神经阻滞术。在这之前麻醉师已经找我跟我解释过了,而且签了字,没有经历过这种麻醉,只经历过剖腹产的腰麻,我想这个神经阻滞又能有多难受了呢?事实真的是很难受。
两点进手术室,只穿了一条内裤。麻醉师开始在右大腿根处找一个麻醉点,更专业的术语应该是某穴位吧,他拿着一个大针头,对我说有点疼,忍者点。于是大针头就扎入了腿跟内侧。哇塞,好酸爽,如果进去一下就ok也就行了,可这穴位点不是那么好找的,他拿着针头在肉里晃来晃去,我能感觉到针头划到我骨头的刷刷声,我疼的要流泪了,我说还没找到吗?他说快了,快了。其实这种麻醉术还是比较先进的,这个针管是链接着一个显示屏的,他们通过显示屏在不断的触碰到穴位点,可这个过程实在是漫长,我感觉我的大腿都不是我的了。后来他说找到了,随后就开始慢慢的通过导管注射麻药,我开始迷迷糊糊起来。一位护士陪在我身边,我跟她说,我有点困,要睡会儿,她说你睡吧。
我好像真的睡着了。我的意识开始和我的身体分离,我知道有手术医生来了,他捏捏我的脚,似乎找到了一个最佳位置,拿着钉子和斧头开始叮叮当当的凿起来,我感觉到他拿着手术刀给我的脚踝处拉开一个口子,我很害怕,也有点紧张,我说我头疼,他们又给我注射了一些安定类药,我迷迷糊糊的想着,万一他们忘了给我打破伤风的药怎么办,我跟医生说,别忘了给我打破伤风啊。医生说,你这是手术,无菌的。
于是我又迷迷糊糊的睡去。在睡着的过程中,总感觉我奔跑在乡村的旷野里,四下无人,一片深秋的荒凉感和无助感时刻在刺痛着我的神经,我感知到了他们在给我的脚切切切,在缝缝缝,他们在说着话,说着下雪以来住院的病人的情况,聊着病号增加的苦楚,聊着我的脚需要钉几个钉子,他们说着,有钢钉,有螺纹钉,各需要几个等等,我迷糊着,又类似于清醒的样子。
等手术做完了,我也立刻清醒了起来。
我被推出手术室,护士似乎特别着急,她们着急把我推入病房,可我受不了,我感觉一阵阵的恶心从胸口处涌上来,我大喊着,我要吐!
她们赶紧就地取材把床单给我放在嘴边,我又忍住了。我说等会,让我再待会,别推床了。
护士们说是安定类的药还没过劲儿,于是在走廊里休息了一会,稍微好点了再把我推到病房里,先生说,那时候我的脸色很不好。
回到病房的时候已经是四点多,手术从两点到四点历经了两个小时,当然也包括着麻醉和滞留的时间。手术师也跟着进来,说明天拆开石膏看看伤口情况,担心会有脂肪液化。我问怎么回事?他笑着说,你的脚很肥,拉开就有很多脂肪出来,脂肪液化不利于伤口的愈合呢。我尴尬的笑了笑,手术的麻醉和干渴让我喉咙发痒,发干。我想管它什么液化不液化的,让我再休息一会儿吧。
迷迷糊糊的睡了半夜,醒来吃了点东西,感觉有了些许精神。只是大腿一直没有感觉,一直是很沉重很累的样子。第二天医生来查房,看了一下伤口,比预想的要好很多,告诉我没有特殊情况,后天就可以出院。
到了后天,我如期出院了。在住院期间收到了很多的鲜花,同病房的一位大哥说跟我沾光闻了好几天的花香。花香是一种特别能给人带来精神愉悦的香气,能让人产生对未来和当下的美好期待和愿景。在出院后很长时间内,我都爱买花,用鲜花来装扮自己的生活空间。
出院后来到母亲家,由老父老母照顾我们母子。先生一个人在家看家上班。老父亲负责接送孩子上下学。正月十七开学,也还是天寒地冻的日子。父亲有时候骑电动车送他,有时候赶上天气不好就打车送。一天父亲刚刚到家,我就收到了老师的电话,心里一惊,担心孩子会出什么事。接通电话,老师说孩子跟我说话,随即孩子在电话那头问:姥爷到家了吗?他担心姥爷会在路上出事儿。我儿子这细腻的小心思呀。
在父母这休养身体得到了无微不至的照顾,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好像又回到了童年。我也想沉醉其中乐不思蜀,但现实是不允许的, 毕竟父母年龄这么大了,他们也需要休息,需要安静的生活空间。过了些时日,已经到了三月份,恰逢疫情封控,孩子也不再上学,开始网课,也到了我拆石膏的日子,我让先生把我接回家里,洗澡,拆石膏,让父母的生活恢复有序。
回到家里,拆掉石膏轻松了轻松了很多。我也开始尝试去做家务,做饭洗衣,简单的没有大幅度动作的我都可以去做,一是锻炼身体防止血栓,二是免得自己懒惰懈怠,给自己的身体找借口。
在养伤这段时间,我组建了一个线上共读营,十天为一期,十天读完一本书。这个效率不算高也不算低,得看书的难易度和厚薄度,大家参与进来,一起共读一起分享和探讨。在我上班前我们一起共读了四本书,效率还是非常可观的。等我正式上班后,就开始筹备一系列的文化活动,诵读会、书友沙龙等,也融入了几期专题讲座,愈发得到更多人的喜爱和认可。
在工作之余我还做着一件事儿,那就是为我的经济师考试做准备。去年备考一科,过了,今年准备考另外一科。我感觉对学习,特别是专业性的知识我还是非常的胆怯的,记不住,老闹混,所以准备今年一定把这科目考过去。平时刷刷题,看看书,用滚雪球的方法让自己强化记忆。
在设想着下一步的时候,突然的变化让人猝不及防,10月23日继续封控,而且这一封就是近两个月,我费劲脑壳的考试也延期到不知何期。当封控解除后不久,就开始享受新冠疫情带来的洗礼,那种感觉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彻底的折腾了我一场。嗓子也享受到了刀割的痛感,等说话的时候就真的跟鸭子叫一样。身体疲乏感一直持续至今。家里人也都感染了,幸好老人们顺利康复,孩子也能见好就收,这就是对我们中年人最大的安慰吧。
是啊,中年人,这个词汇是如此的贴近我,把这个标签贴在我身上也是非常的到位。或者我的内心还住着一个妙龄少女,但我的面孔我的眼神以及我的身体都在告诉我,你已经是中年人了。
2022年,就这样过去了。
其实还有好多的话想说,还有好多的事儿可以记录,就像是日历一样,翻过去,记住了,我们只能回头看看,因为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只能站稳当下,走好明天每一步。
明天就是2023年1月1日了,新的一年,新的征程,愿我们都能在新的一年有新的起色新的精彩。
再也不见的2022,你将成为故事被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