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模仿注定都是没有出息的!比如说,过去在歌厅里俨然一麦霸的我,如何的声嘶力歇,甚至恨不得把吃奶的气力都用上,也无法达到刘欢《从头再来》的味道。
因此,我非常同意,所有艺术上的成就,与你的不可替代性成正比。比如,旭日阳刚一首《春天里》瞬间爆红,也转瞬没有了踪迹。大衣哥仿唱《滚滚长江东逝水》再如何激越高亢,总觉得缺乏杨洪基的底蕴。这大约就是歌手与歌唱家的区别吧?据此导岀,画匠和画家是不同的,作者与作家是差十万八千里的。
最好的自己,就是那个最与众不同的自己。如果有人说,你太像那个谁了,不管这个谁多伟大,对不起,你已经不是你,有时甚至走向了穷途末路而不自知。
近十年来,靠近了一些文化圈子,原以为这是一块净土,是以能力、素质、水平、作品论高低的,然而实际情况远非如此。站台、包装、研讨、评奖等等,都有另套别样规则在明里暗里地起着作用。
有些人欺世盗名,雇枪手写作,结集署名出版。有些人,刚刚写上几十篇文章,就敢把研讨会开到京城;还有一些人竞然敢把在世的作家说过的话,赫然标注在他的题记下,据为己有。而且整天不厌其烦地推销他的文字,仔细看看,无外乎手持一张旧船票,涛声依旧,还再重复昨天的故事。这些人与事,令我不自觉的想起,饲养场里吃着混合饲料每天一只蛋的鸡,第十颗鸡蛋永远与第一颗一个味道,吃多了,就索然无味了。
有人说,文学是碗强人饭。在我看来,文学还需要臊不死的精神。
幽谷深潭里,潜伏着多少生禽猛兽,而昼夜吠叫的,只能是些泰迪、博美之类的萌宠。
人到了中年,是很无奈的,有时候连自己头发的颜色都无法做主。与哥说好的,不再染头发,我说,白了就白了,人生就到这个季节了嘛!还装什么嫰!再说,那瞎了眼窝的才看头发,真正代表老少的应该是鱼尾纹吧?还有“拾头三道纹、一生不受穷”的几道沟壑吧?
可是没办法,嫁女要登台,还要发表送女感言,说几句咱都不愁,腹有诗书气自华嘛!只是这花白的头发,女儿有意见,河东有看法,只能顺从她们,毕竟是嫁女,得唯她们的马首是瞻。
宾客盈门那天,我头顶骄阳下,黑色闪电般的亮发,迎接每一位客人,多数人对这发型赞誉有加,我暗想,这世道完蛋了,只认假不认真! 后来,我给河东同志说,吴仪你知道,说知道;陈铎,就是那个常常解说政论片的那个老人,说电视上看到过;白岩松清楚吧?说他与我同岁,著有《白说》《行走在爱恨之间》,这些人!我提高嗓门,那一个不能行,那一个不厉害,那一个染不起个烂头发;而且,吴仪还管过外经外贸,日、韩、法,那个国家的染发剂弄不到手,人家为什么不弄啊?! 你咋不想想?河东同志反驳:咱是普通人,反正人家都染!再说,开学了给璨报名,人家会说,李璨怎么有这么老的父亲。
唉!河东同志知道我的心那一块最柔软。想想儿子的感受,屈尊自己吧!河东同志思想工作奏效了,高兴的在曲成氏买回上好的药膏,又算给老黄瓜上了一遍绿漆。
最近老是怀旧,那天猛然记起,上初中那会儿,电影《少林寺》风糜一时,李连杰成为众男子心中偶像,我们班上的男同学,在我的带动下,一夜之间全部变成秃头。
当然,对于不随着走的,我会与同伙趁着他们午休时间,在当脑用推子一推,没办法,只能索性光头,加入到我们的阵营了。
上世纪八十年代,改革开放初期,没有那么多强制又千人一面的死规范。老师们还说:这样好,洗脸时附带洗头!
每天清晨,比太阳更早升起的,是紧邻学校的大树巷里我们这些初三班的光脑蛋子,他们个个低吟浅唱,满腹斗志 ,身怀绝技。
前几天翻微信,看到过去初中学霸弟的《咏秋》,似有同感,一时兴起,同时也为了呼应这个季节,下到小区外面的唐朝发屋了,在剪刀的喳喳声中,无边落木萧萧下,我的心中顷刻间似有一股秋水汹涌而来,势不可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