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现在怎么样了?”这句话几乎成了我们每次聊天的开场白,包含着试探、心疼、无奈,在写这篇文章之前我发给阿叶,那个我爱了很久的姑娘。
和阿叶认识快12年了,11年的时间都在被迫接收另外一个毫无干系的某男的近况动态,别误会,我性取向正常。那是阿叶放在心尖上整整11年的男孩,与其说“男孩”,“男人”一词来地更为准确一点,“离异大叔”或许更贴切。但阿叶常说,“那当然,那可是我的男孩。”得意之情溢于言表。阿叶口中的那个“男孩”姑且称他为“阿诚”。
阿诚大了阿叶整整8岁,两个半的代沟并没有对他们一开始“狼狈为奸”的关系产生任何阻碍,19岁的阿诚在他俩认识不到一周后带着阿叶泡遍了整条街上所有主题的网吧,阿叶在空调开的像太平间一样的网吧里,一边吃着零食一边看着电影,旁边是沉溺在自己游戏世界里的阿诚,这是他俩每天固定的午后时光。在一起颓废堕落了两个月,革命友情愈加深厚无比,坚不可摧,俩人在开学倒计时中依依话别,继而转移战场,在自己卧室开始“熬夜苦读”,加班加点地赶完那些九年义务教育下的形式产物。
可能真的是应了那句话,“距离产生美”,在开学后,青春荷尔蒙的促进下,看着班上越来越多互相“暗送秋波”的男男女女后,阿叶的内心也开始躁动起来,直到她下课后拿出手机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我断定是有情况无疑了。我知道她会主动告诉我,没人比我更了解她,那个心里永远兜不住自己秘密的姑娘。
第一次阿叶说“我的那个男孩”,是在她收起手机揣进裤兜对我一脸明媚灿烂的笑容时,她像炫耀自己家的宝贝一样,“哇,你不知道,我那个男孩太优秀了,篮球队队长哦,哈哈哈。”边说边用合十的双手在胸前来回左右移动着,喜悦之情溢于言表。阿叶就是这样的姑娘,喜怒完全形于色,你丝毫不用费心揣测她的情绪变化。所以我从她的表情中知道,这个情窦初开,对什么事情都三分钟热度的姑娘这次可能是来真的了。
阿叶第一次表白被阿诚婉拒,于是他俩很有默契地翻篇从此不再提及,我以为阿叶会就此罢休,可事实证明这次我的判断失误了,阿叶开始接触她之前并不感兴趣的篮球、NBA、2K、长跑......而这些,仅仅是因为阿诚的业余爱好。上大学后,加入校女篮队,坚持长跑,目标全马,成为玩2K的大师。我看着这些为阿叶加分的变化,无疑是欣喜的,但阿叶愈渐不再纯粹的笑容也让我心疼,一次次在篮球场的挥汗如雨和一次次掏出手机又揣回兜里失望的模样我都看在眼里,只是她不说我也不问。阿叶经常被室友取笑“母胎单身”时,都会很较真地告诉她们自己有喜欢的人,女孩子天性八卦,“那阿叶,你的那个男孩喜欢你吗?”
可能就连阿叶都不知道阿诚是不是喜欢自己,在阿诚结婚前,阿叶拉着我借着酒胆拨通阿诚的电话,阿诚接起阿叶就开始声嘶力竭地吼“你等等我好不好,我毕业了就和你结婚,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阿叶说完这句话就把手机塞给我抱着垃圾桶吐了,我拿起手机放到耳边只听到了嘟嘟嘟的声响,这大概是阿诚最直接的答案,我看着已经把头埋到了垃圾桶里面去了的姑娘,从来不在人前失态的她哭地撕心裂肺,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把那定义为“绝望”。
后来,阿叶开始谈恋爱,别人都以为她放下了,但是只有我清楚她是在转移注意力,她一边谈恋爱一边问我她这样做是不是道德,她觉得她对不起自己的男朋友也对不起阿诚,我说你从来都没有想过我,她打哈哈“兄弟是放在心里的,从来没忘记过,哪用想。”我知道她一直在逃避,用抽烟喝酒谈恋爱的方式在逃避她那段用尽全力的青春,她说她觉着自己老了,失去了爱一个人的能力。
阿诚离婚后我知道阿叶和他通了电话,谈了什么我无从知晓,只是阿叶不再谈恋爱不再碰烟酒了。阿叶说,青春不值得。
阿叶于我,就像阿诚与阿叶,唯一不同的是,我和阿叶没有血缘关系。我们曾用整个青春来挥霍自以为是大过天的爱情,幸运的是那真的是后来我们以为的爱情。
阿叶,那个我爱了很久的姑娘,她回消息说: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