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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有好几天没有见过女儿出现,她问了丈夫,是否有看见女儿,丈夫只是哼了声就再也没有理会,她问过儿子,但儿子整天只会出去玩,对于好几月没有出现的姐姐,他似乎毫不在意,或许家里只有她才记得,还有一个女儿存在。
马上就要入秋,他看着田里的水稻,也快要收成了吧,她想着,向着老人家里走去,许多孩子会到老人家去偷吃果子,他依稀记得,那是村里最早的木匠居住的房子,不知何时开始,老人走了,来了一对老夫妇,老妇人说那是他哥的房子,而老人在不久前已经离开人世,她也没有追问,而是看见里头坐在床上没有力气的老人家,想必就是老妇人的丈夫吧。
儿子正爬到老妇人家院子里果树的上头,许多孩子在下边等着他们的小老大把树上的果子丢下,她笑着,喜欢看见儿子成为同龄人的领头人,她幻想着,儿子终有一天会成为除了大老爷以外厉害的人物,比起孩子的父亲有过之而无不及。
老妇人似乎不想理会她,也没有要把她赶走的意思,已经关上门进入屋内给老人收拾,她找到路上的一块小石头,看天色尚早,也不急于回家,就坐了下去,打算欣赏儿子是如何指挥手下们的。
这时候,一个年轻妇人走来,她看见妇人身上虽然已经换上跟她一样的粗布衣服,但是从她的身姿走态看来,妇人还是有别于村里所有人,她羡慕地瞧着,希望能在观察中学到妇人的举动。
妇人走了过来,腼腆地跟她打了声招呼,就她看来,妇人根本就是出逃的大家闺秀,在世上听得最多的就是关于大家闺秀出逃的浪漫故事,想到此,她开始神往着。
见妇人站在老妇人屋门外,轻轻敲了门一下,停顿一会后再连续敲了两下,她看着妇人是故意如此,她想不明白为何此次。
老妇人推开门走了出来,接过妇人的手绢,打开后把里边的吊钱握在手里后便走进屋里关上门了,接着,妇人似乎想要说点什么,见老妇人已经消失在眼前,欲言又止的模样,她看着也感觉难受。
孩子们在院子里玩得正欢,完全不在乎外界发生的任何事情,她看了儿子一眼,见儿子还在树上,便无心留意,把注意力回到妇人身上。
但妇人依旧站在那,看着木门,完全不知老妇人也没有在意站在门外的妇人,妇人见状,忽然站定了,她以为妇人终于鼓起勇气想要再次敲门,但妇人明显缺乏庄稼人的勇气,只见她昂起胸脯后马上又缩了回去,就算如此,她还是把妇人身上独有的端庄看在眼里。
妇人打算要走,扭过身来看见她瞧着,腼腆笑笑,微微蹲身后,就要离开。她招呼着妇人,想要把对方叫过来聊天,妇人听见,站了一会,还是决定走过前来,笑着没有说话,她是土生土长的庄稼人,不懂端庄,直接问道,你刚才在干嘛?
妇人听了,别过头看向老妇人屋门,似有所想,许久后稍微垂下眼眸,回头看向她,微微摇头。
瞧见妇人的神情,她动容了,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美丽的女人,她笑着,也逐渐收起声,似乎也能体会妇人此时的心情,嗯了声,说,是因为钱的问题吗?
看来是被她说中了,只见妇人轻轻抬眸,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她喜欢看着妇人的一举一动,相信只要相处时间足够长,在不久的将来,她的一举一动也会如同面前的年轻妇人一样楚楚动人。
就在此时,院子果树那头,听见孩子们正在哄抢掉在地上的果子,儿子正在树上头指点着,像在分配着,她恢复笑容,不想再说关于钱的事情,毕竟事情往下聊,她也没有办法能帮助妇人什么。
妇人也瞧见在院子那头的孩子,立马转变脸色,出现担心样,向着院子那伸出手去,小声说了句担心后,又把手缩了回去放在腰间,她见了,窃笑起来,说着安慰话,妇人见作为母亲的她竟然是放心的,也不再多言。
她绕着妇人腰间瞧了瞧,想要看看她的臀部是否又生育的痕迹,妇人察觉,往后躲了躲,低头再次出现害羞状,她见了,大方笑问,是否有子女。妇人听了,脸上更添红霞,十分好看,再略略低头,轻轻摇动,反问她,她随即回答,女儿儿子都有。
妇人听了,说了两句恭喜,就此沉默。
天边出现昏黄,她向着田的那头,见庄稼汉依旧在天里,以此为参考,时间尚早,她想要跟妇人再熟络一点。
有人从树上摔下,她听见了声音,望去,是其中一个孩子学着儿子样,想要爬上树去,她瞧见儿子依旧挂在树上,放心下来。
她看着妇人,想要继续逗些话题,但妇人看着已有了去意,她不自觉抓住对方的手,可把妇人吓着了,只见妇人马上把手缩回重新放到腰间,为了让气氛不再尴尬下去,她只好问起钱的事情,妇人听了,娓娓道来,基本上就是家里丈夫没有手艺,找不到活。
说罢,低下头去,泪珠滴在地上,让她心疼不已,她拍着胸脯,说,我家的男人是村里的铁匠,我回去跟他说,商量让你家男人来打下手。
妇人听了,收起眼泪,瞧着她感激地微微弯下膝盖。
忽然,她听见儿子的叫唤,儿子挂在树上,说,娘,我看见姐姐得衣服在屋里边。
她听了,向着儿子挥手,沉醉在妇人的感激中。
娘,儿子叫喊得厉害,随即一身闷响,再也没有了声音,妇人尖叫一声,她循声望去,儿子已经摔在地上,不能动弹,他从石头上跳起,跑到儿子身旁,见儿子趴在地上,头上流出鲜红血液。
儿子最后的话才清晰出现在脑海,他说着好几月没有回家的女儿,家里人都忘记的女儿,他推动儿子的身体,完全没有动弹的迹象,现在,他知道,儿子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