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一个场景:
庄严的法官问:“原告,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吗?”
镜头转向了一个年迈的老母亲,只见她颤抖着双手,双唇也在微微颤抖着,满脸的折皱及满头白发,无一不在告诉人们,她有多无助与无奈,旁边的美女律师鼓励她说:“您说话的时候,大点声,这样,法官才听得到。”年迈的老母亲感激的看了一眼律师,才慢慢地,一个字一个字的,清晰的说:“我要他们付给我房租!”
旁听的人群中,发出一些轻微的响声,镜头转到被告席那面,被告律师说:“据资料显示,被告与原告没有任何债务的纠纷。”
镜头转回年迈的老母亲,她用干枯的手指着自己的肚子,说:“他们每个人都在我这里住了九个月,整整住了九个月,你们认不认?!”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说法,有人泪眼朦胧,有人轻轻啜泣,镜头缓慢地转动着,最后定格在她三个虎背熊腰的儿子上,在老母亲一声声“认,还是不认”的声讨中,大儿子低下了羞愧的头,低声说:“认!”,二儿子低下了高昂的头,低声说:“认!”,三儿子也低下了不可一世的头,低声说:“认!”就在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的时候,老母亲话锋一转,说道:”你们认就好,我只要你们在我这里住过的九个月的房租,从此以后,我,xxx与你们再无任何瓜葛!”
视频到这里结束了,我的心情却久久无法平复。
我想到了我的父亲,当我有条件孝敬他的时候,他却享不了我的福了,想到年轻时对他的忤逆,我就深深地自责。如果时间可以重来,时光可以倒流,中考时,我一定听他的话去读师范,或者大学毕业后,一定如所有人的期待,到基层工作,然后,一步步走到最高位。然而,我偏偏选择了一条自己要走的路,远离父母,远离家乡,在异乡为异客,只在逢年过节的时候,匆匆一见。
父亲走后,我曾问我的母亲:“妈,你有没有想过再找一个老伴,好有个照应?”她说:“不找了,就这样过吧。我年纪也大了,再找一个,到时候他走的时候,又给你们增加负担。”我听了,心酸酸的,更加想念父亲了。
我父亲是在我儿子未满一岁的时候就走了,从我儿子学会“外公”这个词开始,他就对外公充满了好奇。他会问我好多外公的事情,会问我外公为什么上天堂了,然后,很温柔地说:“妈妈,我想我外公了。”跟他讲宇航员的绘本,他会问:“宇航员在天上,能见到我外公吗?”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如此执着地想着外公,但我希望他柔软的心里一直留有外公的席位,也一直留有作为他父母的我们的席位,这样,才能充满爱,带着爱,慢慢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