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凤凰后的第七个月,调动工作的正式文件才下来,然后又抽空回去了一趟。这次是彻底要和原来那个待了五年的地方脱离关系了,从此以后再回来就只是一个过客了。
一行人五人,其中三个因为各种原因人岗分离,这次回去办理考试所需的手续,而我和另外一个同事则是一起回去办理调动手续的。五个人,全是女同胞,刚好一车坐满,叽叽喳喳的聊了一路,感觉路程也没有之前那么远了。
回到原单位,领导同事见面都是恭喜祝贺之语,比之以往客气了不少。想来都知道,以后可能就不会有太多交集了吧。
见了需要告别的人,重新审视了一下待了五年的小院,想起了第一次来时的陌生,想起了加班的那些日夜,想起了如今已沦为仓库的曾经的办公室。
之前好心的同事专门跟我提过,说我曾经的办公室沦为了仓库。那一刻,觉得还有点儿不舍。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专门又跑了一趟三楼,装作不经意间路过的样子,看来一眼,果然已经是仓库了。顿时五味杂陈,毕竟是自己奋斗过的地方,怎能不留恋呢。
曾经那棵樱花树的位置上已经重新安置了一棵幼苗,依然是樱花树,还不及幼儿手臂那么粗。挺直的树干,三四个枝干,显得那么的幼小稚嫩。不过,几十年后应会是一棵参天大树了吧。
和小伙伴约午饭没约成,因为有其他同事很热情的要给我们送行。于是,还是那个熟悉的湘菜馆,熟悉的桌子,熟悉而又热情的老板娘,还有那熟悉的美味佳肴。
回程的路上经过爷爷的那个老友家门口,提前调转目光去盯着大门,门口停了一辆车,大门敞开,主人应该是在家的。
端午前夕老人给我打来了电话,问我工作情况,问我家里情况,最终还是问了爷爷的情况。我顿了一下,一如既往的回答都好着呢。顺口又问了他的近况,他说都好。
其实我能想来,我们都撒了慌。爷爷在三月底已经去世的消息,我不忍心告诉老人,因为他的身体也不好,我怕说了他心里难受。八十多岁的老人,心里留点对老友的牵挂,是不是会多点儿与病魔战斗的力量?
上次去看他还是二月底,那时爷爷还在。用手机让他们通了视频电话,两个耳背的老人彼此听不到对象的声音,只是远远看了一眼对方。这就是永别了。如今再次面对老人的问候,我犹豫再三,最终还是选择的隐瞒真相。
其实,自从爷爷去世后,我已经没有勇气再去见爷爷的这位老友了。一方面是因为怕见了他忍不住,说了真话。一方面是怕见到他越来越不好的状况。甚至都怕有一天电话打过来,电话里面的人不再是老人自己。
前两天家里四婶打了电话过来,问我最近去看老人没,问最近情况如何,说家里人在商量,想过来看看老人。我回答不清楚,说打电话问问。
一个周过去了,这个电话迟迟打不出去,怕接通了老人问起爷爷,我不知道咋回答。而且家里人过来探望必然会和老人说起爷爷的事,他们肯定会如实说的。到时,我就是那个撒谎精了。
最终我还是选择了做个撒谎精,做个胆小懦弱的人。打算就这样,挨过一天是一天。哪天实在挨不过去了,只能面对现实了。但是希望这个现实不要太残酷。
离开七个月了,凤凰留给我的回忆还在,牵挂还在,只是七个月已经发生了太多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