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丽很快就厌倦了罗老板,她想撤了,但罗老板不舍得,他说看见丽丽就开心,哪怕平时见不着,只在心里想都愉快。丽丽这才意识到,老男人即使什么都做不了了,也是好色的。
你一定好奇,丽丽是怎么和罗老板搅在一起的。就在丽丽被经理坑的找不到工作时,她想,我去跟罗老板诉个苦,看看罗老板有没有可能劝劝经理别跟自己过意不去。没想到丽丽诉苦后很快得到了同情,她由此萌生一个主意,既然罗老板好色,不如引诱他一下,让经理尝尝苦头,谁让她到处使坏。哎,这一引诱不要紧,俩人一拍即合,自此搞在一起了。
丽丽以为她报复经理了,罗老板也帮着找到了工作,可以见好就收了,没想到罗老板有他自己的计划。
罗老板想借助丽丽,给自己的谈判加一个筹码,丽丽不知道的是,罗老板的年轻老婆和一个小白脸在一起两年了,罗老板什么都知道就是不知如何是好,现在,他突然有主意了。
他对老婆说:“我跟丽丽一刀两断,你也和那个小白脸切割干净,以后,面包店归你,家产和我儿子对半分。不然的话,家产和面包店今后都很难说。” 经理立刻同意了,丽丽却弄了个两败俱伤,这游戏玩儿的,损人一万,自伤一万二。
丽丽和罗老板分开后,又搬回去和几个留学生合租。丽丽告诉男友小宋,自己的电话变了,小宋的电话一直是丽丽的精神安慰,通话的意义不同与父母,青春期的丽丽,特别需要来自异性的关心。
小宋追问:“为什么换电话了?”丽丽想起以前,如果有女孩向男友示爱,小宋都会主动告诉自己,俩人开个玩笑就过去了,并不会心存芥蒂,便如实说了罗老板的事,末了还说:“我只是报复经理,没做任何不该做的事,谁让她诬陷我来的,现在这件事已经结束了。”
小宋突然在电话里沉默了,良久之后,才接着说道:“你现在几个人合住?都是些什么人?怎么会男女合租?环境也太乱了吧?”语气里带着埋怨。
丽丽突然没了聊下去的兴致,她的性格就是这样,一旦感觉不对就懒的说话了,以前小宋只要发现她不开心了,就会说个笑话哄她开心,但是,这天小宋也很不耐烦,他说:“我挂了,一会去给你打些钱,你照顾好自己。”
丽丽收到了三千元那天,眼泪都涌了上来,到底是高中就在一起的发小,算自己没看错,是个真汉子。但很快,丽丽就发现不对了,小宋不主动来电话了,丽丽按照老习惯打过去,他不是不接,便是关机,实在不行接起来了,也是心不在焉的样子。
“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丽丽问。“我很忙,最近换了个部门经理,一来就给我们下马威,说什么末尾淘汰,她已经炒了小刘的鱿鱼。”
“是那个矮个子的小刘吗?他不是你的哥们吗?“ “就是他。”小宋叹了口气不说话了,两人有些僵着,隔着电话也能感觉到一种沉闷。
过了两天,丽丽给家乡的阿翠打电话,以前她俩总是一起玩,十分贴心。闲聊了一会后,阿翠有点犹豫地说道:“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你家小宋和一个漂亮女孩压马路,被我看见了。”“不可能,他前几天还给我打了一笔钱。”丽丽说。
“那不很明显吗?打钱就是给你的青春补偿费啊。说句实话,没有哪个男人能坚持着和大洋彼岸的人谈精神恋爱,别继续犯傻啦。”丽丽很快得到了证实,偷鸡不成反蚀把米,离开了老男人,男友也跑了,鸡飞蛋打两手空空。
丽丽又回到了孤独的状态,在孤独中咀嚼着苦涩的失恋。就是从那时起,她对人生开始抱有一种恐惧和怀疑。她只想把自己封闭起来。天已经黑了,街灯还没有点上,马路上有一种黄沙似的明净,行人急匆匆走过面目清晰。
小宋闪了之后,丽丽开始长跑,跑得令人心焦,她的样子让我想到青春的种种问题,都是出自精神和肉体的不平衡。她通过跑步来消耗掉过剩的荷尔蒙。
“跑步是为了自我调节,必须通过运动来消耗能量。当身体受到残酷的使用时,就会有一种莫名的喜悦,也会精神愉快。”
我听她这么说,就邀请她和我一起参加班里的郊游活动,我们去漂流,穿上黄色救生衣,听一个组织者讲解注意事项,不少地方似懂非懂,但越不明白,越是跃跃欲试地充满了兴奋。
那是我们第一次尝试漂流,六人一组,每个人都有一只桨,哪一艘气垫船先到,就算赢了,但我们都是菜鸟级的,遇到岩石能躲过去不跌入水中就算逃生了,哪里还有什么速度?
做完了漂流,我们坐在草地上,仰望着春天的苍穹、白云,凝视着翠绿的树林,我的心情好了一些。然而,这些都没能给丽丽带来任何喜悦,她仿佛在拒绝自己,既不前进,也不后退,宛如处在悬空状态,变得朦胧了。
离开面包店的头几天只觉得轻松,但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账上的钱越来越少,我琢磨着找一份新工作。
那段日子里,我吃饭时只买一块披萨,一块披萨1.5美刀,但是这一块披萨挨到下午就饥肠辘辘了,只好逃出去再买点儿吃的。
美国人不吃鸡爪,鸭脖子也不吃,但亚洲人很会卤鸭翅,法拉盛的小店用老汤慢慢卤,带一点微辣,虽然鸭翅上面的细毛还在,但是味道却好极了,我经常买鸭翅,鸭脖,啃一啃解解馋,鸭翅上没什么肉,只能把牙缝儿塞满,肚子就觉得饱了。
一天,我在华人报纸上看到一条消息,有户人家需要一个家庭护士照顾老太太,不需要做家务,只需要陪伴聊天,测血压以及灌肠,我决定去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