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与写作的关系,是吸收与输出的关系。没有大量的深刻的阅读理解,就很难有高水平的写作能力。阅读是写作的基础,这是一个毋庸置疑的事实。中学生在阅读的过程中不仅要克服语言上的障碍,还需要领悟其中藏起来的写法奥妙,吸收写作的营养,弥补在语文学习中因偏重阅读分析而忽略了写作指导的不足。
本文所说的文学阅读,是指对语文教材上的一些文学作品的阅读理解,是师生共同面对文学作品的深入感受和评析借鉴的过程。语文学习既要在阅读时进入到作品的境界之中,又要在思考时获得自主的写作感悟。作家用艺术的手法写出了活生生的人物与事件,我们就是要弄明白作家写了什么,我们可不可以也这么写;作家是怎么写出来的,我们可不可以也这么写出来;作家为什么写得这么好,我们可不可以也能写得这么好。
一、培育语感,体味语用,写出独特的意蕴
文学作品以丰富形象和富有表现力的语言传达作者的思想情感,读者可以从独特而鲜明的言说方式里去理解丰满的意义和精神。钱理群先生说,“语言(说与写)是人的基本存在方式,言说的背后是人的心灵世界,因此,对于语言的敏感、驾驭能力,也应是衡量人的精神素质的重要标尺,是提高人的精神境界,使人变得更美好的不可或缺的方面。”①作为读者,能不能直接而迅速地抓住语言文字的有效信息加以分析理解和体会内化,在感知语意、体会情感和领会意境中捕捉到象外之象、言外之意,这是语感能力的一种反映。
我们先来读一读余秋雨先生的《废墟》片段:
废墟吞没了我的企盼,我的记忆。片片瓦砾散落在荒草之间,断残的石柱在夕阳下站立,书中的记载,童年的幻想,全在废墟中殒灭。昔日的光荣成了嘲弄,创业的祖辈在寒风中声声咆哮。夜临了,什么没有见过的明月苦笑一下,躲进云层,投给废墟一片阴影。
但是,代代层累并不是历史。废墟是毁灭,是葬送,是诀别,是选择。时间的力量,理应在大地上留下痕迹;岁月的巨轮,理应在车道间辗碎凹凸。没有废墟就无所谓昨天,没有昨天就无所谓今天和明天。废墟是课本,让我们把一门地理读成历史;废墟是过程,人生就是从旧的废墟出发,走向新的废墟。营造之初就想到它今后的凋零,因此废墟是归宿;更新的营造以废墟为基地,因此废墟是起点。废墟是进化的长链。
作者笔下的“废墟”不再停留在地理意义上的形态表现,而是有着人性意义上的文化内涵,它是最具体最生动最完美的历史课本和历史见证。以上文段既有散点短句的凝练概括,给读者以极大的想象空间,又有恣意长句的恢弘气势,给读者以丰沛的情感气韵。读来抑扬顿挫,浑然天成,其感情的浓度和思想的深度在形象和思辨的语言世界里得以充分地体现。《废墟》的语言有着铺排性、抒情性和哲理性特点,作者擅长在比喻或想象性描写中抒情,在诗性的议论中给人以深刻的警醒。如果能通观全篇更可见作为文化大散文的一种沉甸甸的历史感和沧桑感,一种俯仰天地古今的内在激情与深邃理智。
每一个作家的语言与作家个人的心灵精神是融合在一起的,不同的语言方式往往反映不同的作品风格。文学作品在真诚、准确、有创意地表达自己的时候,他们的语言有着生命的灵性、情感的质地和内心的价值,因此,我们在揣摩作品的语用个性的过程中需要反复吟诵、深刻品味和想象练习,从中感受作品语言特殊的趣味和奥秘,感悟作品的艺术和气质。在写作的时候,可以将自己早先模糊和朦胧、零碎和残缺的思想片段加以修正和补充、明晰和完整,从而将原始而粗造的生活样态外化为一种语言作品,逐步提高自己的语言表达力,形成自己的语言特色。
二、观察生活,透视现象,写出深刻的体验
用什么样的眼光去发现生活中的作品资源,这是提高写作能力的一个根源性问题。一方面,我们要善于用自己的眼光去阅读和解释文学作品,去发展自己的觉悟能力;另一方面,我们还需要用自己的眼光从周围的世界中发现属于自己作品的东西,去写出自己的感受与思考。世界上的任何事物之间都有着相互之间的联系,如果没有细心的观察,没有透彻的认识,没有寻找和建立它们之间的联系,就没有发现生活的能力,更谈不上写出深刻的体验。
作家汪曾祺是金岳霖先生的一名学生,他在刻画金岳霖先生人物形象的时候,特别选取了先生奇特的外貌神态和言行举止等一系列生活和工作素材,让读者触摸到一位极富个性的活生生的立体人物。试看《金岳霖先生》中的一个片段:
金先生教逻辑。逻辑是西南联大规定文学院一年级学生的必修课,班上学生很多,上课在大教室,坐得满满的。在中学里没有听说有逻辑这门学问,大一的学生对这课很有兴趣。金先生上课有时要提问,那么多的学生,他不能都叫得上名字来,——联大是没有点名册的,他有时一上课就宣布:“今天,穿红毛衣的女同学回答问题。”于是所有穿红衣的女同学就都有点紧张,又有点兴奋。那时联大女生在蓝阴丹士林旗袍外面套一件红毛衣成了一种风气。——穿蓝毛衣、黄毛衣的极少。问题回答得流利清楚,也是件出风头的事。金先生很注意地听着,完了,说:“Yes!请坐!”
学生也可以提出问题,请金先生解答。学生提的问题深浅不一,金先生有问必答,很耐心。有一个华侨同学叫林国达,操广东普通话,最爱提问题,问题大都奇奇怪怪。他大概觉得逻辑这门学问是挺“玄”的,应该提点怪问题。有一次他又站起来提了一个怪问题,金先生想了一想,说:“林国达同学,我问你一个问题:‘Mr.林国达is perpendicular to the blackboard(林国达君垂直于黑板),这什么意思?” 林国达傻了。林国达当然无法垂直于黑板,但这句话在逻辑上没有错误。
林国达游泳淹死了。金先生上课,说:“林国达死了,很不幸。”这一堂课,金先生一直没有笑容。
以上文字活脱脱地写出了金先生独特的教学风格。他一上课就宣布穿红毛衣的女生回答问题,致使女生们紧张而兴奋;面对学生们提的各种问题,他都做出回答,时不时地还“作弄”一下学生,师生之间平等融洽和真诚坦荡的胸襟暴露无遗。按说金岳霖先生是一个大学问家,他在现代文学史上有着崇高的地位,但是作者汪曾祺先生却从生活表现和教学常态上去刻画,可见作者深厚的艺术功力。这篇饶有趣味的散文佳作为什么会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恰恰是因为作者以亲切热情的漫画笔法,从直观生活之中来表现人物的本来面目,平实的语言却有着不一般的韵味,艺术感染力非同一般。
“阅读,除了学习语言以外,就是要接受趣味的熏陶。趣味丰富了,写作就有了源头。写作的源头并不一定是老生常谈的‘生活’,生活只有和作者的情感和趣味结合起来,才有成为文章的可能,和作者的情趣没有关系的‘生活’,从某种意义来说不是‘生活’。”②我们生活的世界包容了人物精神的方方面面,每一个人都在其中构建着自己生存的状态和意义。其实我们并不是缺乏生活的现实,而是缺少发现生活意义的眼睛。用文字去体验生活,需要的不仅仅是“用脚步写作”的生活经历,更需要的是“用心灵写作”的生活情趣,用写作注入充沛的生命活力,捡拾精神上的遗失,唤醒生活中的经验,才能在写作中既有真实的情感,又有出色的思想,展现一个自然和自我的认识历程。
三、抒发真情,表现真心,写出审美的情感
文学作品有了情感的阳光照射,就会产生通体透明的艺术魅力。因为作品不单单是客观事物的反映,而且是作者心灵感应的体现,是经过了作者提升了的诗意化的情感。把自己全部的感官都调动起来,用自己全部的身心去参与创作,这是文学作品的一个精神过程。一篇作品无论是现实的记忆,还是理想的渴望,字里行间自然渗透和流露着人文的精神。阅读文学作品的时候,需要把潜在的情感精神分析出来,从作品已经写出来的内容上去领悟隐含着的省略了的甚至回避了的美感意蕴。
下面是舒婷的《童年絮味》中的开头和结尾:
童年的玩具只有一个布娃娃,她的塑胶面具很快就损坏剥落,剩下一个光秃秃扁平的布脑袋。我只好用铅笔、钢笔、彩笔为它整容,随心所欲描绘鬈曲的睫毛、整齐的刘海、鲜红的樱桃小冠。我怀中的宠物因此面目常新。我还搜遍外婆的针线筐,寻出碎布头,做小帽子做超短裙,甚至做了一件游泳衣。我的妹妹羡慕极了,她也有一个极不成形的小布娃,为央求我也给打扮打扮,主动勤奋地给我的洋娃娃洗澡。结果我的可怜的娇滴滴的小美人,真正成了一袋湿漉漉的细糠,吊在晾衣绳上晃荡。那几天妹妹畏畏缩缩小老鼠一样,我脸上自然是雷霆万钧。
我害怕春天的梅雨,因为买不起一双雨鞋。上学路上我的小布鞋就灌满了水,泡着我的脚整整一天。次日上学,鞋子仍是湿的,把脚伸进去时我总是咬着牙噙着泪。后来改成塑料凉鞋,仍是又湿又冷。
这么多年了,我一到冬末就开始病态地数着日子等梅雨。毛衣被褥洗了又晒了,梅雨还不来我就焦灼不安。就像小时丢了东西,回家等妈妈发火,可妈妈脸上却不见动静,害得我做不下作业,眼睛跟着妈妈在屋子里乱转。
写童年的文学作品有很多,舒婷的《童年絮味》可谓别具特色。作品开头写作者给一个很差劲的布娃娃“整容”的事,一方面从自己的视角去叙述如何给布娃娃整容,一方面从妹妹的视角写妹妹央求她为自己的洋娃娃进行打扮。两种视角使故事变得特别的丰满,再加上小姑娘在整个过程中一本正经的专注神态和“随心所欲”而致的事与愿违,在很有一点“用词不当”的诙谐之中反映出小姑娘的调皮、天真与审美的情趣。作品结尾同样幽默调侃,妙语连珠,酣畅淋漓,在“梅雨还不来我就焦灼不安”的心理作用下可见其没有雨具和缺乏玩具的童年生活。特殊的作品语境造就了特殊的情感交流,因为有了这些词句上的翻新运用,就有了更加微妙和丰富的语境意义。
经典文本之所以经典,就在于它有着不同凡响和不可替代的地方。文学作品以作者的情感逻辑和审美价值来审视自然、社会与人类的关系,有时候往往在他们的语言世界里遮蔽了一种特殊的强烈的情感体验,我们需要做的不是被动地去注意作者写了什么,而是要主动地去想象作者还没有写什么,透过语言的表层找到读者自己特殊的感觉和情志。孙绍振先生说,“审美熏陶,就是让情感体验获得解放和自由。”③作品的动人之处必然有着不一般的心灵感觉,只有发现、深化和表达出这种感觉,才能让所有的语言活起来,才能让作品产生心灵的共鸣。
四、合理想象,丰富细节,写出人物的精神
文学的艺术既要融情于思,又要达之于辞,只有经过了意象化和文辞化之后的情感,才能真正打动读者。文学作品既有生活世界的真实反映,也有想象世界的情感体验。“这种想象的语言表达能力,所追求的目的是想象、情感和语言表达的统一,即通过得体的语言形式表达想象,以有效地表现作者内心的情感、态度与价值观等。”④因此,不要简单地把想象性描述看做是虚构的不真实的世界,许多文学作品中的想像描述积淀了基本的精神传统,我们追求的就是存在于心灵世界的想象性的真实细节,在想象中把自己化身为具体的人物事件去表现内心的生活和精神。
孙犁的小说常常有散文化倾向,而他的散文却有着小说的味道。《亡人逸事》就是一篇时常闪烁小说笔法的散文佳作,文中随处可见的细节描述堪称文学典范。作者以小说家的构思和想象化的语言将一个个细节嵌进了一个个情境之中,通过细腻而沉静的笔触将微小而琐碎的题材写得出神入化,反映出一种“大羹澹味”的语言境界,深深地烙印上作者的个性意趣和人生态度。不妨来看几个生活片断中的生活细节:
姑姑的话还没有说完,我看见站在板凳中间的那个姑娘,用力盯了我一眼,从板凳上跳下来,走到照棚外面,钻进了一辆轿车。
有一天,母亲带她到场院去摘北瓜,摘了满满一大筐。母亲问她:
“试试,看你背得动吗?”
她弯下腰,挎好筐系猛一立,因为北瓜太重,把她弄了个后仰,沾了满身土,北瓜也滚了满地。她站起来哭了。母亲倒笑了,自己把北瓜一个个捡起来,背到家里去了。
我们那村庄,自古以来兴织布,她不会。后来孩子多了,穿衣困难,她就下决心学。从纺线到织布,都学会了。我从外面回来,看到她两个大拇指,都因为推机杼,顶得变了形,又粗、又短,指甲也短了。
后来,因为闹日本,家境越来越不好,我又不在家,她带着孩子们下场下地。到了集日,自己去卖线卖布。有时和大女儿轮换着背上二斗高粱,走三里路,到集上去粜卖。从来没有对我叫过苦。
孙犁把自己的性格和创作的风格糅合在一起,形成了他独特的文学空间。在风雨飘摇的岁月里夫妇相伴四十多载,要说的话要写的事何其之多,可是孙犁只是在种种细节小事上进行最朴素和纯净的刻画,用极为省俭的笔墨写出了一个人物的精神面貌。无论是“盯”、“跳”、“走”、“钻”等一系列的动作行为所表现的紧张而好奇、娇羞而腼腆、嗔怪而直率的性格,还是“两个大拇指,都因为推机杼,顶得变了形,又粗、又短,指甲也短了”的情形所写出的吃苦耐劳的贤妻良母形象,无不告诉读者艰难之中的欢愉、苦涩之中的甜蜜。这些高度凝练又充分情境化的细节描写其实是一种独特的想象性创作,较之直抒胸臆式的抒情话语更加耐人寻味和富有感染力。
生活需要想象,文学就是人类想象的语言作品。“文学的想象的目的,绝不是为了在‘外部世界’猎奇,而是为了到‘内心世界’去探胜。”⑤不能简单地把想象划归为一种虚构的写作技巧,即使小说创作之中的想象也是为读者营造出一个虚拟的真实的生活世界,其目的只是为了表现人物内心世界的生命和精神。写作需要合理的想象来触发回忆或引发思考,最重要的是在作品中能找到自己心灵的声音,所以,每一次想象和每一个细节都是整个形象和思想的一部分,都需要以一种必然的不可缺少的姿态出现在作品之中。
五、发现哲理,找到真谛,写出生命的意义
阅读文学作品,既要触及作者的灵魂,还要唤醒自己的人生。童庆斌先生说,“文学所反映的生活是经过作家的思想、感情的灌注,留下了作家精神个性的印记的生活。”⑥当作家把生活写进作品的时候,其实是把自己对于社会世界、文化历史、人生哲学等的思考、愿望、情感、理想也写了进去。文学作品的对象和内容是现象和本质的生活和生命,即使是极其微小的情绪活动和心理体验,同样可以折射出人类的性格和命运。能不能从生活中发现真理,找到真谛,体悟生命的意义,这是阅读与写作之间一个共同的命题。
在入选的高中语文教材中有一类散文特别值得注意,例如史铁生的《我与地坛》、聂绀弩的《我若为王》、刘亮程的《今生今世的证据》、刘烨园的《大地重现》等,有的是说如何面对人生的艰难困境,有的批判几千年封建统治形成的王权意识和奴才思想,有的是写孤独的自然生存和永恒的精神守望,有的在慨叹经典文学之美的同时对如今世风不古今人已少读经典的现象痛心疾首。这一类选文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在历览自然、纵观历史、穿透社会的过程中凝聚深邃的思想、启迪人生的智慧,有着强烈的审美情感和哲学意蕴。
下面重点来看一下美国生态学家奥尔多·利奥波德的《像山那样思考》中的开头两段文字:
一声深沉的、骄傲的嗥叫,从一个山崖荡漾到另一个山崖,回响在山谷中,渐渐地消失在漆黑的夜色里。这是一种不驯服的、对抗性的悲鸣,是对世界上一切苦难的蔑视情感的迸发。
每一种活着的东西(大概还有很多死了的东西),都会留意这声呼唤。对鹿来说,它是死亡的警告;对松林来说,它是半夜里在雪地上混战和流血的预言;对郊狼来说,是即将分得一份残羹剩饭的允诺;对牧牛人来说,是银行账户透支的威胁;对猎人来说,是狼牙抵制弹丸的挑战。然而,在这些明显而迫近的希望和恐惧之后,还隐藏着更加深刻的含义,这个含义只有这座山自己才知道。只有山长久地存在着,从而能够客观地聆听狼的嗥叫。
读者初读的时候可能会对以上文字产生一系列的疑问,“一声狼嚎”怎么会引发山的思考,山到底在思考什么问题,它又是怎么思考的呢。通过分析我们会发现,这一声“深沉的、骄傲的嗥叫”揭开了自然生态一个严峻的生活现状。作者在第二节里用一组排比句呼应了这声狼嗥对于不同生物的不同意义,将这个日益恶化的生态伦理问题以极其形象的语言表述出来,引起了读者的关注与深思。原来,因为狼的存在与否对于山、对于自然、对于人类有着特别的意义,狼的命运和自然、人类之间有着息息相关的联系,所以山思考的问题就是一个自然世界的生态伦理问题。山的思考方式和一般人类的思考方式完全不一样,一般人类的思考是一种眼前的、浅显的、功利的、偏面的主观的留意与反应,而山的思考是一种长远的、深刻的、公正的、全面的客观的聆听和反应。其实山的思考就是作者的思考,对于同一声狼嚎,同一种事物,人们常常习惯于“这样”的思考;只有山明白,也只有作者明白,我们不能“这样”去思考,应该像山“那样”去思考。
哲理散文的阅读需要透过现象与情感去了解本质与义理,看作者在告诉我们什么样的人生思考。《像山那样思考》的题目本身就蕴含着诗意的味道和哲学的态度,作者采用拟人手法赋予山以象征意义,在意象之中蕴含着意境,发人深省,耐人寻味。无论是狼还是鹿草甚至是牧牛人,都是生物链上的一部分,每一种生命都应该值得尊重。这篇文章浓缩了作者一辈子的情感,是对人类发出的一声深情的呼唤。所以,无论是阅读还是写作这种文章,都需要超越日常的生活经验,以点带面、由浅入深,托物言志、即事成理,抛弃那种干巴巴的空谈式议论,寓含生命的情感和蘸满审美的思想,达到一种与人的性情相通、生命交感、精神往来的境界。
人生哲学的问题应该是青年学生的一个根本性问题,培育一种高远的眼光与胸襟,让自己有一种沛然之气和崇高之志,让心灵深处永远悬挂着一盏明灯,可以让生命与写作得以完美的交融。关注社会,关注自然世界,关注人的生存状态,把这种关注注入自己的血液,并善于从中发现自己和表达自己的思考和理想,我们的内心才会博大而丰富,我们才能写出一手真正的好文章。
注:
①钱理群、孙绍振著《对话语文》,福建人民出版社2005年6月版,第137页。
②孙绍振著《名作细读》,上海教育出版社2009年6月版,第162页。
③钱理群、孙绍振、王富仁著《解读语文》,福建人民出版社2010年4月版,第225页。
④⑤叶黎明著《写作教学内容新论》,上海教育出版社2012年12月版,第233、243页。
⑥童庆斌著《文学审美论的自觉》,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11年1月版,第1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