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清晨

“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

尽管初春的小雨给了我美妙的惊喜,但是春雨并没有听多久,到了深夜的时候,我就开始上下眼皮打架了。明天早上也看不见杏花,因为北方,特别是我生活的地方,怎么也得四月中旬才能看到杏花和观赏桃花的开放。那时候就是杏花白桃花艳,落花时节又逢君了。

枕着第一场春雨,我睡的很熟。早晨起来也不去想曾经毫无意义的梦境。这已经早就与我无关了,吃了早点,穿好衣服下楼,出了单元门。第一眼就看见了门前的大槐树,果然让我有了一些惊喜。昨天还没有的颜色,一夜之间,大槐树仿佛睡醒了一样,浑身散发着浓浓的绿色,给了我一种生机勃勃的感觉。昨天还让我感觉它有些老了,今天却在春雨的滋润下,换发了青春,粗壮的树干,显示着勃勃生机。

小区的绿地和花池,虽然没有乡村那样重重的芳香,但拜春雨所赐,一种淡淡的土地芳香,一丝一缕地钻进了我的口罩,飞进了我的鼻孔,沁入了我的心扉。“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又让我佩服了一下古人观察自然的能力,细微如此,必定能写出好文章来。

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在我早就熟悉的路上。这条路,就是我经常说的,我管它叫无欲无求之路。虽然不到七点,但马路上的人却很多,全是来呼吸新鲜空气早锻炼的。中年妇女居多,男性也就四五个。有去有回的,有说有笑的,更有几个妇女铲屎官,牵着她的宝贝一起遛弯。可她们却没有做到一个真正铲屎官该做的事,任凭宝贝们随地大便,看也不看,只顾着聊天或者刷手机了。

拐过弯来,突见一老人,缓慢向前,一步一停,不住地回头看着,看着不远处大概是他的儿子,推着轮椅。他的儿子走得更加缓慢,一副极不高兴的样子。这轮椅到底是谁的呢?应该是老人的,老人怎么不坐在轮椅上,那他儿子怎么又走的这么慢,肯定有原因。不由得让我慢下了脚步,想把这奇怪的事情弄明白。

果然有原因,轮椅上居然“坐着”一块圆形的石头,大概有一个橄榄球那么大。不用说,这是为冬天准备的“压菜石”。北方到了冬季,很多老人还是习惯吃自己腌的酸白菜。一定是老人非要这块石头,而儿子却不大愿意,最后老人以步行换取了儿子的勉强同意。拗不过老人家,只能“消极怠工”,慢慢地走着,用无声的行动抗议老人这种省吃俭用的行为。

这块石头昨夜被春雨冲刷,露出了本来面目,含有石英石的圆石头,在太阳光下越发显得漂亮。通体灰白圆润,大小和一个橄榄球差不多,只不过比橄榄球稍微圆一点的形状。看来老人还是有眼光的,我也被这块石头所吸引,盯着它走过了老人和推轮椅的年轻人。

越往前走人越多,目测这条路大概两公里左右,南北两侧都是三五成群的人,放眼望去,似乎把马路都排得满满的。到了这里,没有一棵树,也没有什么绿地,新修的马路都是这样。哦!马路隔离带到了夏天应该有绿色的。人行道上的树坑已经挖好了,差不多的时候,大树就会搬进它们的新家。四十分钟走到了尽头,为了能多走些路,我饶了了一个大大的“S”形,然后就开始往回走了。

大概是往年的心情不好,无法感觉天气的温暖。今年就不一样了,就连春风都开始变得温柔起来。轻轻吹拂着我的脸,根本感觉不到寒冷,特别舒服,让快步走的我,变成了慢跑。一直跑到热闹的集市口,反正时间有的是,慢下来,一步一步踱进了市场。

快九点的太阳,就已经开始热了起来,市场最前边是一些空地。又几个老人凑在一起聊着天。在一个儿童玩具小店的门前,老人搬出一个圆形三条腿的凳子,开始晒太阳。点着一支烟,四下里看看,然后抽两口,吐出一团云雾,要多惬意有多惬意,身逢盛世,尽管好好享受吧!

回到小区,又转了一圈,看来昨夜的春雨并不大,真的有些太温柔了,杨柳树的“毛毛虫”居然没有被春雨刷掉。它一定在等待,等待一场大点的春风或者春雨,刮掉“毛毛虫”,长出嫩芽,摇着春光无限的腰肢,向人们展示她的妖娆。

观赏树大多不高,似乎都是在高大的槐树、杨柳树的庇护下生活着。不过,不会和高大的树木争抢水源的,因为每次那个给小区绿地树木浇水的老汉,都会先让观赏树吃饱喝的。可观赏树们,他们是不会甘于寂寞的,那泛着浅绿色的身体,已经告诉我,他们睡了一冬天,现在醒了。

看见了,看见了!那棵正在成长起来的槐树,枝杈上探出了许多小精灵,一个个圆头圆脑地,机警地四下里观察着。一定是昨夜春雨让他们喝饱了,这才不听话,非要早早出来,让身子透透气,只要伸伸懒腰,很快就会舒展开来。

很远处的天空,又布满了乌云。我的头上还是蓝天一片,几丝流云,随风而逝。地上已经变成花的了,有湿的地方,也有干的地方。看来昨夜的春雨,并没有认真下,实在是太温柔了。否则,太阳才出来几个小时,就让大地变“心”了,真有点让我失望呢!

回来看了看天气预报,大概率还会要下大雨。“一冬无雪天藏玉,三春有雨地生金。”无论怎样,都喜欢这及时来的春雨。

我还是希望今天晚上,在我读书备课时,美丽的春雨再来“打扰”我一次。在我即将坚持不住的时候,如昨夜那样,轻轻地“安慰”着我。让我把该做的事情做完,然后轻轻“拍打”着我,让我安然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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