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函记——《初刻拍案惊奇》读书笔记(五)

小说:《李克让竟达空函    刘元普双生贵子》

时间:宋真宗、仁宗时期

地点:洛阳、汴梁

人物:刘弘敬(元普)、王氏、李逊(克让)、张氏、李彦青(春郎)、王文用、裴习(安卿)、裴兰孙、李凤鸣、刘天佑(梦祯)、郑公、朝云、刘天锡(梦符)

青州刺史刘元普,告老还乡六旬初。

继娶王氏近四旬,内侄文用管内务。

广有家财无子嗣,仗义疏财金如土。

清明上坟浇奠毕,诉罢苦衷放声哭。

闲行散闷独自回,路遇相士欲问卜。

先生相毕无忌讳,非但无嗣寿亦暮。

管事肥家致民怨,使君行善功过补。

刘公闻言默不语,先生起身飘然出。

遂查帐目训家仆,益修善事一如故。


西粤举子李克让,流寓京师挈妻孥。

新晋进士授钱塘,湖山佳胜爽心目。

不及一月病膏肓,百般调治疗效无。

一日唤妻到床前,死亦无恨忧汝孤。

久闻洛阳刘元普,仗义疏财世仰慕。

叫儿取过笔墨纸,正待举笔心踌躇。

吩咐妻儿取汤水,一封书函早封固。

我与元普八拜交,赍书投他料无阻。

你有遗腹两月余,倘得生女配佳夫。

又嘱春郎勤学业,敬事恩人如孝母。

权寄棺木浮丘寺,俟投伯父再徐图。

言毕溘逝叫不醒,张氏春郎放声哭。

朝夕哭奠七七过,母子径投刘元普。


刘公一日在书斋,门外忽报有亲故。

元普心疑教请进,春郎施礼称伯父。

先君李逊钱塘尹,临终特命赍手书。

看毕封签十五字,拆封看时一字无。

猛可省悟或有因,长叹李兄已作古。

即请王氏认妯娌,设筵款待有礼数。

酒后送至南楼歇,家具齐备有僮仆。

一日闲坐又掉泪,王氏连忙问何故。

我观春郎必大成,生子如斯亦何图。

王氏私唤薛婆来,领来几个不可目。

恰好文用要进京,即嘱薛婆亦同路。


祥符进士裴安卿,年登五十早丧妇。

独女兰孙年二八,仪容绝世人羡慕。

郎官升任襄阳史,莅任半年政绩殊。

光阴荏苒六月天,父女吃饭日当午。

井水解渴又解热,安卿却怜黎民苦。

狱中囚犯一二百,意欲散禁为解暑。

吩咐狱吏供凉水,小心看守勿疏忽。

七月初一逢利市,牢子半醉半糊涂。

二更杀声狱中起,一哄出城踪影无。

听得喧嚷梦中觉,安卿连声直叫苦。

不上半月解进京,连受惊吓和苦楚。

父女诀别一气绝,兰孙捶胸又跌足。

大理寺卿代乞恩,赦其归葬免起诉。

盛殓暂停清真观,殡葬之资一文无。

舅舅郑公任西川,路途险远计无出。

事到头来不自由,自插草标愿为奴。

薛婆认出裴小姐,兰孙含泪诉缘故。

薛婆说起刘刺史,欲娶偏房顶门户。

只要真情不说破,兰孙愿作偏房妇。

文用兑银一百两,洛阳成亲再葬父。


王氏一见心欢喜,安顿兰孙另屋住。

刘公再三问身世,兰孙方说卖身故。

即差汴京迎灵柩,钱塘灵柩也到府。

拣寻宅地择吉日,索性认女不娶妇。

王氏为其备嫁妆,刘公为其择良夫。

宰杀猪羊排筵会,亲为春郎换新服。

丫环簇拥裴小姐,结烛合卺拜夫妇。

一宵欢爱如鱼水,枕边共说再生父。

光阴荏苒腊月中,茔葬吉期雇人夫。

张氏儿媳各重孝,当下埋棺已封土。

是夜三更梦二人,扑地倒身拜元普。

裴公称封城隍庙,李公称封天曹府。

感恩成全儿女眷,合奏天庭降雨露。

寿益三旬子双贵,遗腹凤鸣明朝出。

瞥然惊觉告王氏,王氏亦叹其梦殊。

旦日刘公过南楼,春郎小妹落草初。

三人异处同一梦,各各骇异梦相符。

不久王氏得喜脉,一夕分娩异香扑。

取名天佑字梦祯,洛阳争传天赐福。

春郎进入国子学,商量赴京展鸿图。

郑公汴京差使到,张氏全家去陪读。

刘公治酒为送行,两家二次结葭莩。


天佑交给朝云抱,奶子进屋取衣服。

回见公子头磕地,奶子怒骂小贱妇。

朝云迁怒小官人,七十生子生不出。

奶子传话刘公听,刘公当夜唤女仆。

我今留你试一试,朝云不服也得服。

夫人听了只是笑,不想朝云肚子凸。

即立朝云为侧室,转眼之间十月足。

异香满室子落地,取名天锡字梦符。

只听外面锣鼓起,又接春郎状元书。

感谢天佑裴李助,一发修桥多砌路。


郑公一女名素娟,爱重甥女如嫡出。

春郎一家在府中,相得十年亲如故。

春郎授职在东宫,随后超升掌礼部。

仁宗恩赐半年假,还乡祭扫衣锦服。

刘公原职加三级,李父追赠裴追复。

车马旌旗耀数里,洛阳父老观如堵。

邻里共叹刘公德,刘公扶起李尚书。

随即祭奠二公坟,张氏四人各痛哭。

刘公开筵贺侄喜,酒行三巡说缘故。

老夫不识令先君,拆书看时半字无。

初不解意细思得,认假为真用心苦。

言毕递书母子看,母子号恸谢元普。

刘公再提求亲事,张氏允诺一如初。

裴氏说起素娟妹,愿为作伐配梦符。

尚书表奏空函事,龙颜大喜恩典殊。

春郎修书素娟事,郑公慕义不含糊。

亲上加亲连四姓,郎舅连襟李尚书。

状元及第进士身,天佑天锡同榜出。

二子成婚各生子,刘公百岁上天都。

知恩报恩记前缘,积德行善有后福。

(原文16916字2023.4.13.20:11~4.16.18:15.初稿179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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