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12月23日—2020年1月5日
1
有一个公园,在从紫金港河转向余杭塘河的拐角处。
我们在那里看到一大片长势极好的油菜。
我和长凤都觉纳闷:为什么在公园里种那么多油菜?
某人说,应该是想在春天看油菜花吧。
嗯,可能是的。
然后,我们看到了它,在绿汪汪的油菜下面,也长得绿汪汪的。
从某种程度,它比油菜更让我觉得亲切。
小时候家里给我的主要任务是割猪草,而它是猪喜爱吃的草之一。
它在老家的山野里随处可见。
春风吹拂时它会开蓝紫色的小花。
我忘了那时候我们叫它什么名。
长大后的日记里我称它为满天星。
那天,在公园里,我蹲下去细细地打量它——
那样细小的叶片,有着钝齿形的边缘和微微的绒毛。
草茎上的绒毛更加明显。
当年我从不曾这么细致地观察过它。我那时只想尽快填满我的猪草篮。
但即使如此,天长日久,它和山野里许多其它的草一样,都清晰刻在了我心里。
春天里那些小星星般的蓝紫色花朵绽放时,这些连成片的绿叶就会成为星空。
只是我忘了它叫啥名。
就好像童年时朝夕相处的伙伴,多年后重逢,怎么也想不起人家的名字,又亲切又尴尬。
长凤在一旁叨叨,这草猪很喜欢吃的。
我问,那它叫啥?
长凤说,我不记得了。
于是,我开始吐嘈这位自称的龙王山(咱老家最高的山)大学毕业生。
我说,妈,你这“大学”咋读的?凡我这高中生叫不出名的草啊树啊,你也统统都叫不出。你这“书”都读哪儿去了?
长凤嘿嘿笑,说,都还了。
好吧,还是问形色。
答案——它叫阿拉伯婆婆纳。
传说中有一位叫“阿拉”的老头躺在草地上想念自己的老伴,于是他躺过的草地上的草就有了这名。
这司空见惯的猪草竟有这么浪漫的故事和这么洋气的名。有点意外。
但,这个名肯定不是被我和长凤遗忘了的那个名。
那名字应该更像“猪草”些,就比如其它我还记得的糯米藤、辣椒草之类。
不过,既然……就叫它阿拉伯婆婆纳吧。
2
在公交站等车。
来了一辆,又来了一辆,又来了好多辆。其中有几路车都来过两辆了。而我们要乘的那路依然没来。
貌似每次等车都这样。要乘的那路车总是迟迟不来。
终于上车了。终点站拱宸桥西。
经过赵伍路,以前经过时曾冒出的那个问题又冒了出来—— 为什么叫赵伍路呢?赵伍是一个人名吗?
上网搜了,没有答案。
3
去了吉祥寺弄。
石板路,老房子,木头门和老式挂锁,狭窄悠长的小巷,年代感扑面而来。
内心即刻就觉静了——这是那些簇新的、不曾被岁月洗礼过的东西所不能给的。
看到了敬胜里阁楼上挑出的“面”字旗。
刚过去的秋天,我们曾于某个中午来此吃面。老板娘说这是她自家的房子,楼上住人,楼下开店。来吃的多是熟客。
店里养了一条很可爱的狗,在我吃面时一直蹲在脚跟。记得我点的是腰花面,面吃光后,把腰花全给了它。
4
读完了彼得·汉德克的《左撇子女人》。
读到其中第二篇《真实感受的时刻》时,相对读第一篇《短信长别》,有豁然开朗、渐入佳境之感。无论文字本身还是其中想传递的东西,似乎都少了之前的隔阂,而有了更多以往阅读中熟悉的愉悦。
(虽知道阅读需不断跳出舒适区,但这份愉悦终究让人难以抗拒。)
这或是因为两篇文字本身的差异,亦或因为有第一篇打底,我的理解力有所提升。
总之,对阅读汉德克,我有了更多的信心。
5
读了马歇尔·米斯纳的《霍布斯》。
霍布斯何许人?
著名政治哲学著作《利维坦》的作者,在美国独立战争爆发前一个多世纪提出了“人人生而平等”……
6
2019年12月29日下午,经朋友推荐参加了一场小型读书会。
到场后不久,发觉不是我的菜。
出于礼貌坚持到结束。
但以后不会再去。
所谓,“三观不同,不必相融”。
2020年1月4日下午,去单向空间参加“房车上的路与梦”放映会及映后谈。
记了好几页笔记。一言以概之——
如有梦想,死磕到底。
7
感谢SF妹子带给我的番薯干。
我一吃就知道是那款汁特多味特甜的番薯(相对于淀粉多的那款而言)做的。这是最适合做番薯干的番薯。
关于番薯,其实我还有很多话可说。下次单说。
8
某个清晨,走出江陵路地铁站,感觉天空比前几日更明亮些。
已连续下了好多天的雨,大概那天凌晨才停下来。
雨初歇,街道、建筑及天空都显得特别清新。
若要用什么来形容,我想到的是,洗完头刚把头发吹干后的状态。清爽利落,毫无挂碍。
还有冷冽清澈的风。
那清澈中隐约有春天的味道。
已是己亥年腊月,想必,在不远处的某个地方,庚子年的春天已经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