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韩城
第一部分 爷爷
寄信后的第二天,爷爷的朋友克利夫进城了,这是一个胖胖的小老头,经常与爷爷一起打牌,每次凡卡就在一旁看着,不时添乱:“打这张!打这张!”
克利夫碰见了在路边收拾青鱼的凡卡。——这次他不会从尾巴收拾起了。
“你爷爷去世了。”克利夫神情凝重地对他说,“被树林里的树压倒的。”
凡卡楞住了,好半天才回过一句,“那他有收到我的信了吗?”
“信,什么信?”克利夫不解地问,“你爷爷生前并未收到信啊?”
凡卡感到一丝麻木,现实是多么无情。
“我知道,你在这里猪狗不如,可是没有办法!”克利夫压低声音说道,“据说你爷爷是被害死的。”
凡卡眼里闪过一些愤怒,但仅有一丝而已,他又能做些什么呢?
“我先回了。”克利夫说,“一个星期以后你爷爷就入土了,你尽量能来就来!”
“对了,那,他有没有什么留给我的?”凡卡失望地问道。
“瞧我这记性,给你。”
“嗯,谢谢!”
晚上,老板,老板娘伙计都出去了,凡卡打开信:
Здравствуй, дорогая ваза.
Я сожалею, что привел тебя в такое место, чтобы быть учеником, но у меня нет никаких шансов, прошу прощения.
Конечно, я знаю, что ты живешь хуже, чем эта собака, поэтому мне жаль, что я...
可怜的凡卡,他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决定自己回乡下去,在一个晚上,等大家睡熟了之后,房卡从鞋架上拿下一双鞋,试了一下,正好合适,于是他又偷拿了几个卢布,就像工业时代的工人们领工资那样不带一丝表情——这是他应得的。
凡卡四下望了望,那楦头上人带有血迹——那是前几天他被老板打留下来的。
临走前,他最后瞥了一眼那个昏暗的神像,头也不回地走了。
第二部分——乡下
回到乡下,凡卡找到了自己的家,踏进去,空无一人!
他找到了爷爷的“老地方”,院子前的土地下,他挖了一个小时,终于找到了一只铁盒子,可上面上了一把锁,这时他想起了挂坠,上面就是一把钥匙,把盒子打开,里面至少有100卢布!里面还有一张字条:
Прости, фанк.
正当凡卡愁着怎么活下去时,一个声音闪过——去给派克夫城主当仆人。
第三部分——进城
从莫斯科出来的凡卡,终于找到了派克服城主。
他是个很温和的人,但是他没有子女,这时凡卡出现了,让他惊喜不已。派克服是一名63岁的老头,非常友善,温和,还有点胖。
这时,凡卡正在帮派克服倒水,突然,派克服问道:
“你想当我的儿子吗?”
这个问题令凡卡有些措手不及。
“没关系,说出来吧,没事的”
“想……”
“很好,明天你不用上班了,去城西的教堂读书吧!”
凡卡说不出话。
20年后,从前骨瘦如柴,一点血色都没有的凡卡,变身成为一个满腹经文的青年凡卡了。
于是他开始筹备一个复仇计划……
派克服快要不行了,他把所有财产,甚至包括整个城,都留给了凡卡。以后人们就叫他“凡卡城主”了。
复仇计划,开始了。
第四部分——复仇
凡卡回到了莫斯科,找到了从前那家老板家,冲里面喊道:“给我来一瓶1786年的葡萄酒!”
老板陪着笑脸说:“对不起客官,我们这里没有1786的葡萄酒。”
“那你们这个店卖什么呢?”凡卡抓住老板。
“干嘛呀?”店里的一个伙计走了出来,凡卡认出这是以前排斥他的一个伙计。
“没认出来我是谁吗?”凡卡气愤地问。
伙计当然没有认出来,因为前者认为后者早已死了。
这时,凡卡朝里面扔了一个鸡蛋,正好打在老板娘的脸上——这个动作20年前曾数次在这屋子里发生,只是现在角色调换过来了——老板突然认出来是谁了。
“你是凡卡?”老板问。
“正是在下。”凡卡平静地回答。
“你,你偷了我一双鞋,还有好多卢布!”
“这是我应得的。”
“不,我要告你!”
“乐意奉陪。”
两天后,莫斯科法院。
“现在开庭审理偷窃一案!”法官敲了敲木槌说。
“传原告上庭。”
老板走上了原告席。
“法官大人,被告一方曾是我店学徒,因心怀嫉妒而偷窃物品逃脱。”
“那么你此前有没有对他做些逼迫的事情呢?”
“以亚历山大的名义发誓,我没有。”
“嗯,有趣……现传被告上庭。”
凡卡带着十几名律师上了被告席,等所有人落座后,他向老板使了个眼色,就像在说,打不赢就不要打。
“原告所说,是否属实?”法官威严地问。
“确实属实,但是老板曾对我有暴力行为,迫使我偷窃离开这里。”凡卡不动声色地说。
“被告所说是否属实?”
“不是的,不是的。”老板急忙为自己辩解,“我给他吃好喝好穿好,并没有暴力对待他。”
“传证人上庭。”法官说道。
老板这下心里慌了,他哪知道还有证人出庭啊?因为自己以前确实暴力对待他,所以心里非常慌乱。
“等等,我说我说,我确实以前暴力对待过他。”老板赶紧叫住传话人,“我……我对不起你。”紧接着对凡卡说。
凡卡心里暗自偷笑,其实根本没有什么证人,只是一个幌子罢了。
这时,凡卡的律师拿出两张支票,递给凡卡。
“第一张是我对你的鞋子赔偿的钱,但是……”凡卡边说边把支票撕碎,“但是与你的暴力行为相抵销。”
老板要哭出来了,因为那张支票价值1,000,000卢布,一辈子赚的钱都不可能都拿这么多呢!
“第二张是赔偿我拿走的那几个卢布,但是也……”
“不!”老板撕心裂肺地吼叫。
但凡卡仍然继续撕……
“让你的钱见鬼去吧!”凡卡把所有碎片往空中一撒,带着律师头也不回的走了。
老板冲了上去,捡起支票碎片,希望能把它䃼好。
坐在旁听席上的老板娘,甚至晕了过去。后来有些人给她掐了掐人中,她才苏醒过来。
【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