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传闻初现
袅袅炊烟升起,旋即飘散于天际。
老远处,都能听闻吵吵嚷嚷的声音,正是长丰县的集市。
一行人迎面而来,白衣公子,紫裙姑娘为首,身后紧跟着一个红衣矮胖之人,还有一个蓝色劲装之人,集市上的人,纷纷侧目看去,只是,这目光,却是集中在那蓝衣人抱着的孩子身上。
一行四人恍若无感,直奔客栈!
一家客栈的大堂。
“掌柜的,来四间上房,还有快准备一桌好饭菜”,这么大爷的做派,自然是丁大御师无疑啦!
其余三人,相视摇头。
孰料,那客栈掌柜却是有些慌张,“客官,您,您几位……….”
“哎,掌柜的,你快点啦,磨磨蹭蹭的干嘛呢”,丁五味催促道,众人这才看向那掌柜的,这掌柜的年近五十,鬓间已然有丝丝白发,只见他慌慌张张的,话不成句,“几位,几位……,还是,还是换个地方吧!”
“啊?我没听错吧,这哪有把客人往外推的啊”,丁五味一脸的不可思议。
倒是楚天佑留心观察到那掌柜的慌张,出言道:“掌柜的,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啊?”
“这,哎,几位,几位还是先出去吧,小店,小店不能招待了”,掌柜招手道。
“哎,我说你这……”,丁五味跳起来,作势要理论一番。
“哎,这位公子请息怒息怒,咱们这实在也是没办法,不敢招待几位啊,看几位是外地人,不如去义善堂,那里的堂主好客,定然会招待几位的”,一个跑堂模样的小厮道。
“你们为何不能招待我们呢?看你这客栈也是有客人的啊,另外,这义善堂又是什么地方呢?”,白珊珊一连串抛出 几人的疑问。
“这….”,那小厮和掌柜的对视一眼。
“对啊,快说,不然,今日小爷我还就不走了”,丁五味一副无赖的样子。
那小厮连忙道:“哎,几位有所不知啊,咱们县里只要和小孩有关的,就会倒霉的,所以这县里几乎是没有小孩的,那义善堂呢,是一位好心人修建的,专门救助贫苦人,还有招待外来客人,所以啊,才建议几位去那里。”
“倒霉?什么意思?”,赵羽看看手中的小孩,一脸不解道。
“这县里有孩子的人家,不是死人,就是失火遭窃,总之,没有一家好过的啊!”
“什么?”白珊珊与楚天佑异口同声道。
“哎,你们几位还是快走吧,我们这小店,经不起折腾啊”,那小厮叹道。
“你们这……”,还没等说什么,那小厮再次催促道,:“几位快走吧,当我求你们了,去义善堂吧,走吧走吧!”
“哎…”,那掌柜的似是有些犹豫。
“快走吧,几位就当行行善吧!”那小厮却是再次催促道。
“你…”丁五味正要开口,楚天佑却是开口了,“那我们 走吧。”
“哎…你”丁五味正说着,回过头来,却看到三人只留给他背影,“你们…”,脚一跺,也还是跟上去了。
待几人出门后,那掌柜道:“看他们不是本地人,你怎么私自决定赶出去呢?”
“掌柜的,我这不也是为了咱们客栈嘛,咱们可是县里最大的客栈了,只能招惹是非呢?”,那小厮道。
那掌柜摇摇头,“哎,算了,下去做事吧!”
“是”,那小厮应声下去,透过门前,看到四人离去的背影,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花开两处,各表一枝!
长长久久,丰丰顺顺,是为“长丰”;平平安安,康康泰泰,是为“平康”,两县为邻,山水相连。
一座大山横亘于两县之间,葱葱郁郁,繁密的丛林,使得此山鲜有人迹,人迹罕至的地方,自古是贤人雅士隐居的好去处。
一缕炊烟袅袅升起,初晨的林间,清朗的鸟鸣声此起彼伏的响起,回荡在山林之间,悠远,清幽。
袅袅升起的炊烟,在清风的助力下,缓缓飘向天际,而后散去,寻迹看去,可见到一座由翠竹做墙,茅草为盖的小屋,四周以秸秆为屏,围成一个小院。
“师傅,智升,快歇歇吧,来准备吃饭啦”,一个粗布衣衫的女子脆声喊道。
“嗯,这就来”,被唤道的男子,一声应答,随后对近旁读书的白发老者道:“清居士,用饭时间到了,先歇息下吧!”
“嗯!”白发老者微微点头。
竹屋内。
木制圆桌上,摆着几个家常的小菜,那青年男子逡视一圈便道:“心慈,我娘呢?”
“智升,我在这呢”,一声温和的应答,但见一个身着布襟中年妇人手执饭碗,从里间出来。
“娘,我来吧”那男子立即上前,接过碗碟,摆置桌上。
“不妨事”,那妇人温和的笑笑,又对着白发老者道:“居士,请坐。”
那老者依言落座,道了一句:“母慈子孝,佳话一桩啊!”
“清居士说笑了,孝乃古训,智升依言行之,怎敢邀功。”那年轻男子接到。
白发老者捻须一笑:“古人为孝,事之至亲,事他人至亲为己亲,孝之无虞,得该称赞!”
除了中年妇人,余下二人皆是大惊,连忙追问:“师傅,他们明明是母子,你怎么说………”
“居士果然乃世外高人,不仅将我眼疾及失忆之症医好,就连我母子二人,也观的清楚明白。”
白发老者微微摇头,轻笑道:“司马夫人,想来你我数十年前,便有一面之缘啊!”
听闻称呼,欣慈与智升更为诧异,:“师傅,你和大娘认识啊?”
白发老者但笑不语,那妇人却是猛然起身开口道,:“你,你是清逸道人?”
“对啊,这是师傅多年以前的称号,大娘你?”
“那便是了,多年前,我与夫君避暑游览承德,于一庙堂见过道人”,说着,那妇人不禁感叹:“数十年过去了,原谅我一时未能忆起,不曾识得道人。”
“不妨事,老道今天说明此事,本是预料到贵公子有一大劫,事关楚国安危,故而道破。”
“什么,龙儿,龙儿会有危险?”
“娘,你先别激动,听听居士怎么说”,智升安慰道,虽说不知具体情况,但听得此言,智升心中亦是明白一二。
“国主寻母天下皆知,屠龙贼子未灭,数载风波,是时候该结束了。”
“那,龙儿,龙儿现在何处啊?还请居士提点。”
“孝心昭日月,相逢便有时,夫人不必忧心!”
“那?”
白发老者又道:“静候佳音便好!”,继而转身向门外而去,口中念叨:“风云变幻时有定,心存天下是为王。”
“师傅”
“居士”
那妇人呆立着,倒是欣慈惊异问道:“智升,你,你和大娘,不,不是母子。”
“嗯,我幼年于溪边救得母亲,结为母子,相伴为命。”
“原来如此!”
“那,大娘是?怎么和天下安危有关系了呢?”
“这……”,其实自他母亲,前几日将失忆之症医好之后,便将实情告知,可他,却是不知如何道起,因是震惊!
“智升,无妨,欣慈于我有救治大恩,”那妇人回过神来,雍容淡然神态尽显,“我便是数十年前于五羊峰坠落悬崖的王后,当今国主的母亲,如今国主微服私访于民间,就是为的寻我。”
“什么,原来,原来您就是太后”,欣慈震惊道,连忙想要行礼。
“哎,不必,欣慈,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呢,何况这是在民间,不必多礼,我已与智升讲过,一切照旧。”
“嗯”
欣慈默默消化这个实情,蓦然想起:“那两年前,我们在朱家村偶遇的那位姑娘,她因受伤口不能言,用脚在地上写着国主找您,原来,原来……”
“是啊,当年我失忆又失明,这才错过了与龙儿相聚啊”
“娘,您别伤心,国主寻您衷心不改,假以时日,你们定会相见的。”
“嗯,我虽也是急切的想见到龙儿,可是,屠龙余孽虎视眈眈,我只怕会给龙儿添乱,干扰了他的大计。”
“是啊,大娘,您就耐心等待吧!”
林间潇潇声起,似是风动。
只盼是,风送清凉,柳暗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