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

我的父亲周歧伟,曾任八里湖农场场长、农场党委书记。

父亲朴实、豁达、善良、耿直、是一个有信仰、真正的共产党员。

按户籍制度,我们全家都是新州人,1965年父亲从新州涨渡湖农场调到蕲春八里湖农场,职位不变,仍是场长。

除了七个孩子,基本上没什么东西,一家人乘船顺流东下,中途在黄石照了全家福,中间最小的一个就是我,这张相片,一直被我珍藏。

图片发自简书App

农场刚建场,百端待举,为了农场的事,父亲夙兴夜寐,艰苦的程度,难以想像。

家虽然搬过来了,但那时的干部吃住在总场,如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家就在傍边,我很少见到父亲,他以农场为家。

春天,捲起裤子,打着赤脚在泥巴田里同干部、职工讨论稻谷如何播种有利高产,期盼更好的收成。

夏天,戴着草帽在金色的稻田里,挥汗如雨,同职工一起收获稻谷,享受丰收的喜悦。

秋天,在棉花地里,盛开的白棉中,同干部、职工欢歌笑语,庆祝实验棉田又是丰收年。

冬天,在修筑水利的堤坝上,同职工一起边聊边干,通渠修坝,为来年生产作准备。

我印象最深的是,有一年讯情严重,八里湖三面环江,特别是外江,那个地方每年是防讯的重中之重。

父亲得了肺结核正在住院,病情只是稳定了,并没有完全好,他看着窗外大雨倾盆,眉头紧锁,心急如焚,坚决要求出院,奔向防讯的第一线,担任总指挥,奋战在外江堤上。

记得那时父亲上堤走得匆忙,衣服没带,药也没带,我奉母亲之命前去送衣送药。

我从总场到外江时,天己黑了下来,在大坝上我见到准备登船巡坝的父亲,父亲接过东西让我到指挥部等候,我执意要上船,满脸严肃一声不吭父亲算是默认了。

雨还在下着,水几乎是贴着江堤面,除了有人在巡堤,巡船是察看江面讯情,我摇摇晃晃地登上船,船上探照灯映照着浪涛滚滚的江面,朦胧的夜色下,父亲的脸如同阴天一样铁青着,消瘦的脸上,眼晴睁得又大又圆,生怕露掉一点险情。

我从父亲坚毅的脸上,看到了他这辈子并不怕吃苦受累,最怕是不信任,文革时期成了"走资派",完全靠边站,那时父亲己不是场长,被批斗,被架"飞机",下放到良种大队接受再教育,文革后才恢复职务的。

即使是那样,父亲还是任劳任怨在农场工作着,爱农场职工,爱农场一草一木,爱八里湖农场这片热土,一直干到他在农场党委书记职位离休。

斗转星移 ,时光荏苒,父亲己驾鹤西去,乐观开朗的他,想必正在天上巡游,喜看农场新面貌,笑看职工乐陶陶。

虽说我们籍贯是新州人,但我们却长在八里湖农场,那里有熟悉的乡村,有亲密无间的同学、好朋友,我们骨子里就是八里湖农场人,八里湖才是家乡。

其实,我想说,我的父亲只是老农垦人其中一员,是农场历史长河中的浪花一朵,父辈是农场人很骄傲,我们是农场后代也很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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