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国的春
文/雁儿
春天是多情的,忧思常常源自于那绵绵的春雨。阳光在淅淅沥沥的雨后如捉迷藏似的微微一笑,又瞬间消逝。乌云遮挡住所有的光芒,只留下灰蒙蒙一片。雨丝也随着阵阵凉风飘落在树上,草叶,还有你的发丝。悄无声息,然后呼朋唤友地集聚来时,你的眼前开始朦胧。
雨丝洒在三叶草上,给绿色的叶子点缀上了明亮的珍珠。紫色的小喇叭也张开小花瓣,以最精神的姿态接纳着这滋润万物的春雨。昨天的艳阳高照,收走了人们的爱美热情。超短裙和无袖衫没有了,街头出现马甲羽绒,过往的人们不得不感叹时态变化瞬息。这样反反复复冷冷热热,哪些身体柔弱的开始病倒了,医院里人满为患。大多是老人和孩子,拥挤的过道站满了带孩子来看病的家长,他们面无表情,孩子带着口罩,额头上贴着退烧贴,这是医生对发热病人采取的应急措施。长长的门诊队伍,让人有一种即将窒息的感觉。
熬过这样的梅雨季节,也许会好一点。但似乎这样的天气还要徘徊好久。街上依然有跳着水果叫卖的老人,有刚刚上市的杨梅。刚上市的杨梅个儿不大,颜色鲜红,让人看了口中生津。杨梅成熟的季节应该是在端午节过后,那时的梅子红得发黑,吃起来一点也不酸,虽然不酸,但吃多了还是会把牙齿酸倒的。自从进入中年,对杨梅的感觉不再像年轻时那么期待。是牙齿的原因,为了吃杨梅,让牙齿发软几天无法刷牙真有点得不偿失。
五一节过后,天气开始一天天热起来,这个时候人们才正式开始穿上短袖,街上的公交车也开始打开空调。人们以为夏天真的来了。
记忆中城市的“夏”,在树多的地方听到最多的是蝉鸣。走过小区的一片大树底下,知了的叫声就像海浪一茬高过一茬,那声音非要把你吵烦了不可。当然,有时还会看到蝉雨,听说那是蝉鸣叫时吐出的唾沫,不知道的人以为怎么突然小气了毛毛雨,再看看天边那火辣辣的太阳,才知道那不是雨。那天我和朋友从树下经过,“啪”的一声,从树上掉下一个东西,稀稠的,不偏不倚,落在了我朋友的眼镜上。她说了声“中奖了!”然后不慌不忙地从包里拿出纸巾,把那幸运的“鸟粪”搽干净,然后没事人是的继续和我聊天。原来,我们可以这样包容着我们这些大自然的朋友,让他们吵着,放肆地吐唾沫,随处地大小便……不禁也觉得相当和谐。
在端午节即将到来之际,大街小巷都是粽子的味道,粽叶开始满大街地叫卖。小店里买的粽叶都是土黄色,大概是隔年的拿出来卖。记得在农村那活儿,我们常常到山上去才粽叶,刚才采下来的粽叶是绿色的,鲜亮鲜亮。拿回家煮了,房间里散发的满是竹叶的清香。
古时的人们用这中民生的方式与诗意的纪念相结合,是智慧?是无奈?也许都有。包粽子我是很迟才学会的,小时候,包粽子都是祖母或外祖母包揽,后来渐渐长大,母亲也开始参与其中,我是开始工作后才学会的。前几天给三年级的孩子讲习作课,示范了包粽子的经过,发现,原来这个活儿还是需要大一点年纪的人才可以做的完美。孩子的骨骼没有发育完全,包出来的粽子松松垮垮,很容易露馅,但是他们知道了包粽子的技巧,以后随时便可以参与其中,然后知道这是一件极美的事情,这样就可以了。
梅雨季节到了,把思绪又一次拉回到了湿漉漉的大街。中山路上到处是跳着卖杨梅的商贩,这些人都是农村打扮,朴实厚道。游客看到担子两头堆成小山似的杨梅总会驻足停下,那是一种来自果园的诱惑。雨丝如针尖般,飘洒着落在行人的头发,身上,轻轻悄悄的,飞一般地越过两旁古朴典雅的三层建筑。这些欧式建筑构成了中山街的特点。想象着几百年前这里也许也是一片农田,也是一片果园,也是人们赖以生存的土地,开放的城市,不管是被迫的,还是自动打开城门的,带来改变的往往是商店。闽南特殊的店面设计,一条常常的走廊,店面鳞次栉比,人们的智慧,在土地上挥毫,成就了一百多年来的景致。古老的商贩早已成为各式各样摩登老板,不变的便是这走街串巷的挑夫。两头的杨梅刚才下来,还带着绿叶,绿叶上滚动着水珠,不知道是雨珠还是露珠,但这又何妨呢?
又一场南下的冷空气席卷了人们对夏天的美好回忆,季节的变化让那些体弱者再也抵抗不了身体的变化,流感在这个季节开始肆虐,给人们带来身心的创伤。在忽雨忽晴忽冷忽热的季节里,人们只能期待着下一个节气的到来。感冒了两周的陈女士,在厨房做着美食,她把药材洗净,放入锅内熬制,中药在这里是可以带来平衡感的。满屋子的艾草味,她似乎找到了小时外祖父熏房间的一幕。她很享受在弥漫着艾香房间里,静静地等待着流感的离去。
风雨过后的阳光总让人期待,久违的太阳展露出它的容颜,金光普照大地,空气中蒸腾起的湿气被渐渐逼退,留下的是雨后的清新。人们体内的快乐基因随着阳光也开始慢慢分泌,喜悦在空气中流动,大家心中期待着,夏天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