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玲吃吃一笑说:“人家就是个懒虫嘛!”却又翘起一只脚,用大拇指抵住瑞年搭在床上的一只胳膊,轻轻蹭了蹭,然后又含羞一笑,却不再言语。
瑞年心里一下子酥了,便想去拉灯,转念一想,却又没有,只是笑了笑说:“我咋总觉得今儿黑住你屋里不美呢?要是明天早上人家看见咱两个都从这屋里出去,不知道要咋说你呢?”
“管他呢!反正我名声已经瞎了,谁爱咋说就咋说去。你是男的,你怕啥?再说,谁又认得你是谁?”
……于是拉灭灯睡下。
瑞年见玲玲欢势得很,便说:“你刚才是不是装醉啊?”
“我就是装了!我不装咋能把你留下?”
……
两个人十来年未见,自是久旱逢甘霖,床板咯吱咯吱响了足足四十多分钟方停歇。……玲玲却依然兴致未减,便又趴在他腔子上只个磨蹭,口中含含混混的说:“还是你厉害!衍荣还是不行,他一爬到我身上,我就开始数数字,从来都没有数到过三十,他就不行了。所以,就算我表嫂不闹活,我跟他迟早也得离婚。”
瑞年道:“想不到你还真的榴芒得厉害!”
“叫你笑话我!”玲玲说着,在他肩膀上打了一拳,又问:“你还想不想?”
……
李玲玲终于心满意足了,便在瑞年身边侧身躺下,却又东一句西一句的给他讲起了她在剧团时的一些陈年往事来。瑞年的瞌睡劲已经过去了,加之玲玲讲的那些剧团轶事,确实有趣,他便听得津津有味,有时候还要插上一两句话。后来说着说着,又扯到了她离婚的事。
瑞年便插话道:“我给你说个心里话,听施覃说你离婚了时,我还真的高兴得不行,心想我终于有机会了。可是一看到这院门口贴的对子,我心里就凉了半截,心想你八成又结婚了……”
玲玲在他身上打了一下说:“你就不盼人好!”又说:“那是房东他儿子结婚时候贴的对联。你也不想一下,房客结婚能叫在院门口贴对子吗?房东他儿子是今年春上结的婚。小两口婚一结就跑到深圳去了。房东还有两个女子,都出嫁了,也不常回娘家。所以二楼全部租出去了。听说二楼住了几对活宝,都是到处跑,不太落屋。其中有一对反正人都说呢,女的主要是靠卖淫挣钱,男的主要靠偷人。也只是听说,没人见过。房东靠着房租,每月都有好几百呢,所以房东两口子虽说年龄都不大,只是五十来岁,可是啥事都不干,懒得怂疼。这一向男的还给懒出病来了,实际上也没啥大毛病,就是一天到晚睡到床上怕起来。女的呢,是个麻将轱辘子,一打就是个透透夜。今晚上肯定又是在隔壁院子打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