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因受同学英年早逝的影响,常常反思,竟总是想起小时候吃过,记忆中的那些美食。一一从记忆深处挖掘出来,总有做出来重温旧味的冲动。这是化悲痛为食量的节奏啊,是用那记忆中的美味疗伤吗?!
记得小时候,喝腻了面条,有时耍小脾气,把面条往外一推,饿着肚子去上学;或者受凉感冒了,没食欲。父母看着平时活蹦乱跳的孩子,直发蔫,就会拿出平时舍不得多吃的鸡蛋,磕二个在碗里,用筷子打散,用多多的姜爆香;倒上开水,水滚了,把蛋液往里一倒,蛋液遇热,大朵大朵的蛋花飘起,倒醋,加少许盐,搁少许香菜(蒜苗段),出锅。趁热喝下,出身汗就好了。
有时在秋冬季节,会拿出平时待客用的粉丝偶尔做个汤给孩子换换口味,水烧开,放入粉丝,煮软后,撒上青蒜段,点香油,搁少许盐,出锅。那时,我很好这囗,每回喝得浑身冒汗,感觉那是世上最美味的,会回味很久。后来,成家立业啦,大街小巷到处充斥着鸭血粉丝汤的大店小店,也进去品尝过,确在难找到那记忆中的美味;不是说人家店里做的不好,总之就是吃不出那记忆中的味道。
再后来,上初中时,家里的生活条件变好了,市场经济也日益繁荣起来,父亲会去“万紫巷”买鱿鱼干来炖排骨吃。现在“万紫巷”早以湮没在高楼大厦间,或许只有四十八九往上的老济南人知道曾有“万紫巷”的存在。排骨开水汆烫,洗去血污,加水,花椒、大料、茴香、桂皮等。水开后,倒入酱油,白酒,糖,放入收拾干净,切条的,头天晚上泡上的鱿鱼干,转小火焖炖至熟。再焖上锅米饭,就着软烂鲜香无比的鱿鱼干炖排骨,能多吃一碗饭呐。
提起“万紫巷”,就不得不说“肉三鲜饺子”,记得第一次吃这“肉三鲜饺子”,是个礼拜天中午。馅里是海参末、虾仁末、瘦肉末、葱姜末、笋末,煮好后,都是按平时的饭量吃的,吃饱后,雷打不动的是喝上碗饺子汤,“原汤化原食。”然后就全家出动是逛百货大楼,还是去看电影啦,记不大清楚了。回家后,到了该做饭的时候了,父亲问晚上咱做什么呢?我和母亲都说,还一点也不饿吶,后天是熬了稀饭,就了点咸菜喝稀饭,到了晚上睡觉也没觉得饿。
事后,谈起这件事,父母说:“过去住平房时,老梁家的常说她家五六口子人,一斤馒头都吃不了,咱还不信,不理解,今个是明白了,整天鱼啊,肉啊;竟吃好的,撑时候啊,馒头可不吃不了么。”
住平房时的老粱家的,她大儿子在老火车站的站前饭店做厨师,经常会用最大号的白搪瓷卸子,盛三分之二的肉啊排骨啊,上面盖三分之一的米饭或菜,带回家吃,是我们那大杂院吃的最好的三四家之一。 那时,院里大多数吃得没那三四家吃得好,很是羡慕她们几家,但决对不会嫉妒,甚至于恨。
后来,市场经济越来越繁荣,涌现出许多的熟食店:你像“玉记”扒鸡、“蒿家”扒鸡,“孟家”扒鸡扒蹄;济南饭店的“扒肘子”,制锦什(市)的“排骨、扒蹄”、“俊记牛肉”……隔三差五地买来吃,那时那味道,极是正宗地道极香,极干净卫生。不像现在虽香,但太过浓郁,让人放心不下。那时的商家极注重信誉和质量,不像现在只想成本再低些,利润多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