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美食218---炖毛蛋
齐凤池
子生的妹妹在农村有个养鸡场，场子规模不大，但每月也能孵化出千八百只鹅黄的小鸡。小鸡一出壳，就开始叽叽喳喳地歌唱了。千八百只鹅黄的小鸡一起歌唱，就像看到了一个若大而崭新的世界，又像看到了一个美丽的春天。
小鸡在黑暗的壳里需要忍受二十一天的黑暗，才能见到明亮的世界。小鸡们突然看到了一个新鲜的世界，自然要喊几声，亮亮嗓子唱几句。
能出壳的小鸡自然要歌唱了，那些没能出壳的，就永远睡在黑暗的狭小空间里了。成活的小鸡一批一批地被卖掉了，剩下那些没有走出黑暗的小鸡，就成了人们酒桌上最好的下酒菜了。
人们管这种没出壳的小鸡叫毛蛋。据说，“营养丰富”、“大补特补”、“吃了能美容”。在很多城市都有卖的。食用毛蛋的习俗，是从南方传到北方来的。“毛蛋”有营养只是传说，而实际上，死精蛋主要是在孵化小鸡的过程中，由于气温、湿度或沙门氏菌感染及寄生虫污染，使鸡胚胎发育停止而形成死胚胎。鸡蛋自身所含的蛋白质、脂肪、糖类、无机盐和维生素等营养成分，在孵化过程中大多已被胚胎的发育消耗掉了。即使能留一点营养成分也无法与鲜蛋相比。由于多数毛鸡蛋的蛋壳已破裂，很容易被细菌污染，据检测，几乎百分之百的毛鸡蛋都可测出大肠杆菌，有的还测出了葡萄球菌、伤寒杆菌、变形杆菌等。如果吃了那种加热不透、有污染的毛鸡蛋，会引起腹痛、腹泻、恶心、呕吐等，食用毛蛋可以说是有百害而无一利。但老百姓不管这些，只要好吃人们就会享用。
子生妹妹的养鸡场孵化成活率很高的，我们吃的毛蛋，可不是没有出壳的死鸡蛋。我们吃的是他妹妹鸡场里刚孵化十几天的毛蛋。这种毛蛋可不像专家们说得那种毛蛋，那么可怕。毛蛋孵化到十几天后，壳里的小鸡一半成了型，另一半还是蛋黄。小鸡的头和翅膀已经成型，下半身还是鸡蛋黄。身上没有毛。子生从妹妹那里拿来毛蛋，他在家里加工，具体做法是，先用花椒大料葱姜盐煮熟了。然后捞出，空出水分，把猪的肋板肉切成寸块，在锅里放少许的油，把白糖放在锅里炒成红色后，再把切好的猪肉放进锅里煸炒，然后再放酱油和炖肉的小料。如花椒、大料、桂皮等。加水把肉末过来，用小火炖。等肉皮用筷子一扎进去了，就把已经煮熟的毛蛋放入锅内一起炖。炖半个小时后，放适当的盐和味素，红烧肉炖毛蛋就好。这样炖出的红烧肉炖毛蛋，不仅颜色好看味道鲜美，而且香而不腻。
中午几个朋友聚在我的办公室，每人来一杯七十度的枣杠子酒，就着红烧肉炖毛蛋，每个人喝的是满头大汗红光满面。大家边吃边喝一点醉意也没有，都说毛蛋香，好吃，真是人间美味。
说起毛蛋，以前我家里也养过几只母鸡，到了四五月份母鸡一扎窝，我把十几个鸡蛋放进鸡窝，老母鸡天天卧在窝里孵小鸡了。等到了二十一天的时候，一群毛茸茸的鹅黄小鸡就从老母鸡的身子下面钻了出来。但母鸡孵化出的小鸡出壳率不高，有一半小鸡嗑开坚硬的蛋壳，被憋死在壳里。没能出壳的毛蛋就被扔掉了。后来，我在南方见到一些小吃店和路边的小摊有卖煮毛蛋的，我打听一下价，三块钱一个。我也买了两个尝尝，果然味道不错。
后来，我女儿的二舅也养鸡，他养的都是有名的品牌鸡，如庄河鸡、格岛红鸡、新汉县鸡、芦花鸡、澳洲黑鸡、红育鸡、还有当地的闹着黑、白了横等。他养鸡主要是卖蛋，孵鸡。他自己也孵化小鸡，由于成活率很低，他就不孵化了。但每次孵不出小鸡的毛蛋就给我当下酒菜了。
说起孵化小鸡，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但吃毛蛋是隔三差五就能吃的事。
如今，我家里每年春天也买二三十只小鸡，目的就是为了吃柴鸡蛋，小公鸡长到半斤八两的时候，炒辣子鸡是非常好美味，也是下酒的好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