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的历程》第一章 摘录总结 02
龙凤作为东西部族联盟的图腾旗帜,其融合过程浓缩了原始社会的信仰与想象,而原始歌舞则是图腾的动态演绎,体现了礼乐与巫术的一体性。陶器上的几何纹样,是远古先民对自然的敬畏与想象。从写实到抽象的蜕变,恰似一场静默的革命,将图腾崇拜转化为“有意味的形式”。那些蜿蜒的线条,如同祖先们用双手刻写的时光密码,诉说着对生命力的礼赞。这种积淀了观念与情感的形式,成为后世中国艺术“以线造型”的源头,亦暗含着从物质生产到精神生产的文明跃迁。
01 远古图腾——东方文明原始审美意识和艺术创作的萌芽
在那个遥远的记不清岁月的时代,从南方的元谋人到北方的蓝田人、北京人、山顶洞人对磨制光滑的小砾石,钻孔的石珠、穿孔的牙齿等有了喜好,对红色有了偏爱,便有了最早对美的朦胧理解、爱好和应用。
于是乎,人类的高级属性开始慢慢发展起来,……想象发挥着巨大的功能,于此时产生的神话、传说和传奇给与人类强有力的影响。燧人氏的钻木取火、人首蛇身的女娲伏羲之传奇流传至今。包含原始宗教、艺术和审美的原始巫术礼仪真正开始了。
《山海经》中人首蛇身、豕身人面、鸟身人面,这些所谓的“其神”实即指这些众多的远古氏族的图腾、符合和标志。是“人心营构之象”。作为华夏民族象征的“龙”的形象,是以蛇身为主体,接受了兽类的四脚,马的头、鬣的尾、鹿的角、狗的爪、鱼的鳞和须。寓意着以蛇为图腾为主的远古华夏氏族、部落在不断的战争和融合中,图腾逐渐转变为“龙”。从烛阴、女娲的神怪传说,到甲骨金文中有角的龙蛇字样;从青铜的各式夔龙再到《周易》中的“飞龙在天”、“或饮于渊”、“见龙于田”,一直到汉代艺术(马王堆帛画和画像石)众多人首蛇身诸形象无一不佐证。这个产生于远古时代的图腾,具有着强大的生命力,变幻莫测、气象万千,长久地吸引人们去崇拜,去幻想。至今,我们都称自己为龙的传人,不也正是对这种远古图腾文明的折服与传承吗?
于龙蛇同时或稍后,凤鸟则成为中国东方集团的另一图腾符号。凤,神鸟也,鸿前鳞后,蛇颈鱼尾,鹮颡鸳思,龙文虎背,燕颌鸡喙,五色备举。与“龙”一样,他们是斗争亦或融合的结果,神化形态,是幻想的对象、观念的产物和巫术礼仪的图腾。
龙飞凤舞——也许这就是文明来临之际,在华夏大地上高高飞扬的两面光辉的,悠久的图腾旗帜。是原始祖先如醉如狂的情感、观念、信仰和期待的凝冻,是东方文明原始审美意识和艺术创作的萌芽。
02 原始歌舞——龙凤图腾的演习形式
这种原始的美的意识和萌芽并不是静态的观照。更是以一种狂咧虔诚、蛮野严谨的原始歌舞为龙凤图腾演戏形式的巫术礼仪活动。这些动态情节的意义便是戏曲和文学的先驱。
这些混沌一体的原始面目,既是巫术礼仪,又是原始歌舞。到后世,两者才逐渐分化,前者成为“礼”——政刑典章,后者便是“乐”——文学艺术。
03“有意味的形式”——诉说着生命力的礼赞
原始社会漫长而缓慢的历史进程中,除了野蛮、掠夺与杀戮外,也有着相对平和、安定的时代 。比如,新石器时代的母系氏族社会,神农教民农作,与麋鹿共处(驯鹿)大概就是温和年代的写照。彼时,陶器上的几何纹样,是远古先民对自然的敬畏与想象。从写实到抽象的蜕变,恰似一场静默的革命,将图腾崇拜转化为“有意味的形式”。那些蜿蜒的线条,如同祖先们用双手刻写的时光密码,诉说着对生命力的礼赞。仰韶彩陶的鱼纹、鸟纹,以流畅的弧线勾勒出先民对自然的亲近,而马家窑文化的旋涡纹则通过旋转的韵律,展现着宇宙观的雏形。
与纹饰平行,陶器造型是另一个饶有兴趣的课题。龙山文化中的淘鬶类似鸟状的器型或与鸟图腾有关,从河姆渡到大汶口的陶猪,是中国远古民族的重要特征,标志着早期的定居和精耕细作。然而,对审美—艺术更为重要的是三足器,这也是中国民族的珍爱和特有。其由三足造型带来的稳定、坚实、简洁、刚健等形式感和独特形象,具有高度的审美功能和意义。它终于发展为后世主要礼器(宗教用具)的“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