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火》第二章
忆往昔峥嵘岁月 继香火苦乐年华
原创小说连载(十一),
(该小说系本人原创,只在简书平台发表,侵权必究)
一天下午四,五点钟,两个小女孩打着光脚丫,在有些泥泞田埂上走着,走前面的个子高一点的女孩,看见前面地里,有一位老爷爷在吆喝着牛犁田。她便飞快地向那里跑去,并且一边跑一边喊“爷爷,爷爷。”
走在她身后那个小一点的女孩,听见前面的姐姐在喊爷爷,她也看见爷爷了,也高兴得喊起来。
田里犁田的老爷爷赤着一双脚,裤腿挽到膝盖处,腿上及汗毛上全是稀泥土,黑色的裤子上到处都是斑斑点点的黄泥,肩膀上补了补丁的旧咔叽布衣服已经洗得泛起了白色,头上还是一惯的大平头发型,粗黑的头发如同他的个性一样,总有那么一缕不听话地向上翘起来。
他不是别人,这人正刘世忠。
刘世忠以前是一位小学老师,一直在乡下教小学。他的家里有老母亲,有三个嗷嗷待哺的小孩,家里全靠他老婆一人支撑,在那个自然灾害频发的年代,一家人靠一个女人支撑,几乎撑不下去了。他没有办法,恰逢政府精兵简政,他就申请退职回家来了。
刚回来的时候,他梦想着自己多劳动,在自家林山边上多开垦一些荒地,多种些蔬菜,杂粮,贴补一家人的饭食,解决一家人的肚子问题。
他也这样做了,那会儿他利用出工的休息时间,带领十多岁的二女儿素青,十岁不到的三女儿素凤及老婆何桃云起早贪黑地干,总算开垦了几小块荒地。
可谁料想,他开的荒地刚刚种上了蔬菜,杂粮还没有长成熟,又受到批判。
他不但没有解决家里人的温饱问题,还失去了工作。从此面朝黄土背朝天,与当地的农民一样天天围着土地挣工分,每天付出全部体力挣得100个工分。
可是到了年底分配的时候,100个工分也只值一毛钱,有时候甚至只值八分钱。这就是生活!
在这样的生活磨砺中,他已经失去了原来做老师的威严和极具耐心的脾气。
可是,他有时候还是有一些倔强,就像他头上的那一缕不听话的头发一样,时不时要和生产队的那些缺乏公平公正的干部顶撞一下,也因为他的这脾气,在后来的日子里,给他的家庭和他自己带来了不少的灾难和麻烦……
刘世忠看见自己的孙女跑过来了,他担心正在使用的这头牛对小孩发脾气,就说,“燕儿别过来,水牛要剜人的! 快带妹妹回家去,爷爷收工就回来!”
这田里除了这位犁田的老爷爷,还有一位老婆婆。
当两个小不点跑到近了才看清楚,田里的老婆婆在捡红薯。
那红薯是她们的爷爷在犁田时犁出土的。她们亲热地喊着爷爷,老婆婆说“光喊爷爷,咋不喊我呀?”
大的小姑娘反应快,立即喊道“江婆婆!江婆婆好!”
小的也跟着喊“江婆婆好!”喊话的同时还向江婆婆鞠了一躬。
江婆婆看到两个可爱的女孩高兴得合不拢嘴。一边笑嘻嘻的答应,一边说“燕儿来,这边来。来呀!”
叫燕儿的小姑娘有些迟疑地去到了江婆婆身边,江婆婆就乘机把两根抹干净了泥土的红薯放在了燕儿的书包里,然后悄悄说“快上去,不要给别人看见了。”燕儿点点头,走到了田埂上。
江婆婆高兴地说“刘大爷,你看你多有福气,两个孙女这么乖,叫老婆子我好生羡慕!”
“你说什么?你离得远,我耳朵有点背(听力不好)”刘世忠说。
“没听见算了,白说了!”江婆婆说。
刘世忠刚刚在埋头使牛,没有看到江婆婆的小动作。他在把牛拉回来转犁头的时候,两个孩子刚刚走到离他很近的田埂上,听见燕燕说“林立华,快点,我们回去了!”
然后说“爷爷,再见! 江婆婆,再见!我们回去了”。
两个小家伙就向两位老人摇晃着小手,回头就往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