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必须接着上次的厕所门事件开始说起,尽管我刚刚从大排档酒足饭饱。那一年,具体点就记不住了,估计王宝强还在少林寺学功夫。那一天,烈日下的校园死气沉沉。我依旧被数学老师罚站在厕所边,恶狠狠的苍蝇打我耳边呼啸而过。我捏了捏裤兜,掏出打劫来的半截红塔山点上。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女声,“同学,你怎么可以抽烟的!”,那是我这辈子听到的最温柔的责备!如果男人的每次蜕变都需要一次痛彻心扉的话,那她就是一次刻骨铭心。
她是我的英语老师,姓韩,外地人,刚来我们学校实习。至于长相,这么说吧,除了老婆,就她最好看。她的声音好听极了,因为在我们乡下除了电视机会说普通话以外,一切长了嘴的都讲方言,包括门前大桥下的那群鸭子。下课的时候,别的班的同学都趴到我们窗口看我们的新老师,那场面就像外星人来了一样。韩老师,初为人师,温和并且害羞,讲课声音极小,课堂上基本失控,下面都自个儿玩自个儿的没人搭理她。当然,有一个人不一样,他异常兴奋异常积极,答题的时候即使每次都答非所问,依然高举手臂,挥舞着,生怕她看不见。没错,你们智商极高,那个人就是我。
起初韩老师不太待见我,可能因为初次邂逅的感觉不太浪漫,又可能是因为我名声在外。为了吸引她的注意,我开始拼命学习英语,考试成绩也从36分升至63分。她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表扬了我,我可开心了,差点没掉眼泪。随后我的英语成绩节节攀升,英语课代表对我恨之入骨,因为她的位子已然岌岌可危。最终,我如愿挤掉了前任,可以每天去给老师送作业本。韩老师偶尔会跟我说她的大学生活,让我好生羡慕,因为大学是可以谈恋爱的。
那个年代追求韩老师的臭男人挺多,情书收到手软来不及看;估计上厕所的时候也没闲着。我猜我的那封题为“待你长发及腰,少年娶你可好?”的书信她一定是错过了,因为几年后她长发及腰了,娶她的不是少年,而是大她八岁的大胡子物理老师。
不过好在我的数学老师没能得逞,我很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