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家是什么?停靠的港湾?心灵的寄托?

想来每人都有不同的定义,家与我来说,就是那一栋瓦房,34个人,和那熟悉的一草一木。青山脚下,清泉上游。那就是我的家。

昨天。差点错过的班车,起火的客运站,状况百出的私家车,还有那寒风中的夜雨,一路都在心惊胆战,幸运之神眷顾着我,虽惊吓不断,任是完全到家。

昨晚11点左右,到达县城里的房子,那对我来说就只是一个房子,今天中午才算真实到家。我家就是一个很平凡农村青砖楼房,不豪华,不新宜,充满斑斓的墙面,甚至看着还有点破旧。在我看来一切都是刚刚好。

墙面留着小时候的印记,院子边的两颗大树是我荡过秋千的大树。爷爷奶奶也还是我的爷爷奶奶。忧伤的只是,墙皮在脱落,大树在枯萎,爷爷奶奶在衰老。

教妹妹做题和做手工,与爷爷奶奶一起悠闲自在摆场龙门阵,在做些家里我力所能及的事,这就是我的回家日常。在有的人看来很无趣无意的事,我去甘之如荠。

下午时分,门外下着雨,屋内烤着火,一家人围坐在火炉旁。奶奶为家人做着鞋垫,平时散漫的眼睛,此时却神采飞扬,挑针,穿刺,勾线,那动作如村上的年轻媳妇一样利索,全无差落感。七十几岁老太婆,此时此刻活力四射啊。爷爷吸着自己种的旱烟,那白发苍苍下的脸庞,眼神深邃的看着门外湿漉漉的山坡,不知道是在感叹人生的悲凉,还是在想着:我的牛,吃饱了没有。我就在边上教妹妹做布娃娃,不要的衣物,白晶的大米,散乱的线团,材料还真是朴素,最后的结果就是又出产一个怪娃娃,哈哈。时光慢下来了,岁月如停下来一般,我陶醉在这时,这刻,这个冬天。

冬天的夜色要比夏天来得早,又开始了,我的做饭时光,拿出在街上买好的菜,一一洗净,切好,下锅,出锅。酸菜鱼片,酸辣土豆,莴笋炒肉,小白菜汤。三菜一汤,刚刚好。收拾好碗筷,烧水给爷爷奶奶洗脸洗脚,再在火炉边谈了会家长里短,准备睡觉了。

这就是我平凡又不那么平凡的回家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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