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认自己依旧是不尚经世的人,但也通晓职场的规则、情感的宿命,这些都需要做出抉择和行动,无法交托与顺其自然,因为一旦交托给任其发展,就无法控制。变成日子捱日子,祈祷再祈祷,期盼守期盼。激励自己的想法和态度终将熬完。变成独活,不管健康不健康。都成了浅水盆里,只管自张自闭着嘴,最后挣扎着的鱼。
可抉择大事的时候,人会犹豫不决和恐慌。艰难在于拟定的寄望与现状的模式格格不入且恰恰相反。权衡利弊在你眼里是极复杂的命运题,大多数人缺乏抉择时的果断与机敏,在抉择的较长时间里尤为像个孩子思考着“糖”和“巧克力”之间谁更重要,怎么做更为妥当,然后尴尬一笑。不同的是他们可以哭。
这时候紧缩的眉间在抉择中淘汰或则根本放弃了选择,或则做了碍了颜面的事、碍了内心的事。随了众的意见。
二姐向来是遵从内心的人,从一无所有到开影楼,步步不易,不知道哭过多久换来的,但她从来都笑。从不会听从长辈无意义的说教,去嫁给一个有铁饭碗的人。结婚并没有通知任何人,等我反应过来时,二姐和二姐夫已经租房住在一起了。哪个年代,她超前了别的女孩20年的疯狂和浪漫。这些代价包括了所有人的鄙夷和不理解。她是长辈嘴里,弟弟妹妹的反面教材。她是从前站在我家阳台教我唱流行歌曲的女孩。是被我父亲撵走,怕把我教坏的人。固化体制关不了骨子里带风的自由人。她也许哭过,却没有沾湿翅膀。
二姐的家简约大方,些许欧式格调,会客椅是酒吧式的高脚凳,桌上摆放着精装的红酒,墙柜是书籍和工艺品,深色海底篮沙发与墙纸的小碎花颜色很搭。摩登味十足。
这次邀约之初,我不想参加,饭桌上的话题永远经久不变,和结婚有关,怎么都绕不出去,但通牒是一星期内抽出时间一起吃饭。我还是去了。
开场白是在电视上看见我接受企业的采访,所以想起需要聚聚。桌上先是喝酒说笑,一桌菜肉丰富着味蕾。
铺垫了三姐夫与领导之间走动的小秘密及曾经求职位的机智和骁勇。二姐夫的生意兴隆和蒸蒸日上并非一朝一夕。连红酒的历史和古董的鉴别都上了前戏。
大姐夫并未到场,和我一样是当初寻了铁饭碗的人,每天奔波于公交车,从家到单位,在从单位到家。他不懂红酒和古董,他得为儿子奔房子。
大姐只在饭桌上说了两句话,打问三姐夫为自己儿子找的工作是不是合适。然后说,儿子21岁,找了个女孩非要结婚。然后就上菜收拾碗筷。大姐在二姐影楼打工已经很多年了。
子弹就这样上了膛,21岁的侄子都要结婚,30岁的舅舅成了难题,她们觉得有工作,有车房,长相精干的人,在小县城里不提婚姻,是不是心理或者身体有什么毛病。我装作花花公子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