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漫过窗帘缝隙，指尖就先一步探到了枕边的手机。解锁界面弹出的瞬间，那个存了三十年的名字自动跳出来，对话框里干干净净，连一句试探的“在吗”都没有，像极了我藏了半生的心事，从未敢真正摊开。
今天是你的生日，这个日期早刻进了生物钟里。不用翻日历，睁开眼就清晰得发烫。想起二十岁那年，在贺卡上一笔一画写满“愿你万事顺意”，最后却折成纸船，趁着暮色放进了门前的小河；十年前，编辑好的短信删到只剩“生日快乐”四个字，指尖在发送键上悬了半宿，还是默默按了删除。如今隔着千里山水，连一句轻浅的问候，都怕成了多余的打扰。
手机屏幕暗下去，映出窗外渐亮的天。我对着空气轻轻开口：生日快乐。愿你晨起有粥暖，暮落有灯候，这份没说出口的祝福，早已悄悄送给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