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土】来生无缘(27)

春节一过,村长李根树就带领湾口村村民全身心地投入到种植蔬莱的生产当中。

作为一村之长,没有任何种植疏菜经验的基础,根树是有压力和担忧的。尽管蔬菜大队已安排他及村里干部参观,学习和培训了多次。理论还需联系实践。表面上听到的和看到的东西只能作为参考。真正的实践还在于操作。

怎样撒籽,移植,浇什么肥,浇多少肥,包括浇水的次数和数量,以以什么时间打农药等等细节,根树都要一一笔录和研究。有时实在吃不准,还要讨教大队部的技术人员。没办法,那个时代的农民生存,一靠天,二靠地。天是农民们改变不了的,地是农民们可以利用的。

从春天到夏天,整个湾口村的农民都是在忙忙碌碌当中度过。没人再关心东家长西家短的事,没人再为了鸡毛蒜皮的事而争吵不息。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愿望,种好菜,多赚钱。

初夏到了,田里种植的蔬菜逐渐长大成熟了,再过几天就该采摘了。望着绿油油的一片地,望着田里生长的朝气蓬勃的疏菜。根树终于喘了一口气。

天气渐渐热了,湾口村的村民都习慢性地将晚饭搬在外面吃。风娣家也不例外。吹着凉风,吃着晚饭,时不时还与路过的邻居打打招呼。人来人往,湾口村夏天的晚上热闹非凡,很有人气。

扣风也在隔壁外面吃,她也一刻不停,端了个碗跑来跑去。串东家,走西家。一会大嫂家,一会大奶奶家,到处串门说笑。没办法,她天生就是个热闹人。

根树与三个女儿也将桌子搬了出来。根树喝着酒隔着三八区不时向风娣这边观望着。

扣风端了个碗,也跑了过来“村长,今天喝酒了”笑嘻嘻地。

原先,扣风还是有点含糊根树的,见了根树总要躲三分。但自从她知道根树和风娣的事后,就把他当上了自己人,皮脸皮气的,没大没小。根树拿她也没办法,一来风娣提醒过他让着点。二来他也怕扣风这张嘴胡说八道。

“呃,喝点酒!你要不要喝点!”根树勉强地应付道。

扣风看了看桌上的菜,两个疏菜还有一点花生米和去年腊月里的咸肉,“哟,蛮好的菜嘛”!那个年代,桌上有肉就算有菜了。

扣风不见外地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正想喝酒了,陪您喝两盅”。

根树猝不及防,原本是客气,她到当福气了。但既然坐下了,又不好赶她走。只得吩咐咏梅拿了双筷子和杯子,帮她倒满了酒。

两人象朋友似的,你一杯我一杯喝了起来。

坐在自家门口吃饭的云森与立民、立强已经吃完了,对着扣风远远地叫道“扣风,要不要吃了?”

“不啦,你收吧!”扣风头也不回地叫道,她正在兴头上。

“村长,田里疏菜快起摘了,一旦拿到街上卖,我们就有钱分喽?”

“对的,还有两三天,就可以采黄瓜了。到时卖了,看情况再说。”

“原来不是说好,每月有钱发的吗?已经过了三月了,咋还没见着一分钱。”扣风继续追问道。

“这不刚种吗?接下来菜起来了,就可以每月领工钱了。”根树呷了口酒。“依我看呀,今年日子肯定比去年好过,只要你们好好干就行。”

扣风也端起酒杯,满脸讨好地说道“冲这句话,我好好地敬你一杯,湾口村靠你了”。

云森收拾好桌子,站在大哥云木的屋前,脸朝着扣风观望着“还在喝,大嫂,你帮我把她叫回来!”

看得出,云森在极力压抑着怒气。

风娣背对着根树和扣风坐着,头也不抬地回道“我才不叫哩,你自己的老婆,你自个儿叫!”

云森不响了,他只好站在云木屋前远远地看着扣风的一举一动。

终于一瓶酒喝完,扣凤站了起来“村长,谢谢了,改天我请你到我家去喝,到时不要请不动呀!”带着醉意和调皮,扣风爽朗地说着。

“哎,好,肯定去。”村长答应着,不时往风娣这边看着。

云森一看两人喝结束了,连忙过来搀扶起扣风往回走。

经过风娣面前时,扣风还不忘打了个招呼“大嫂,哪天我请村长吃饭,你也过来陪陪哟。”

风娣害扣风醉了又要酒话连篇。忙点头应和着“知道了,肯定来。回屋吧!”

哈哈哈,扣风大笑着进了自己的屋。

“这小娘们,每次一喝酒,我就胆颤心惊地。”风娣一个人坐在黑暗中胡乱地想着。

“风娣”!村长李根树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在风娣的后面。

“一会儿,到村东头去一下!”声音很轻,只有风娣能听见。

风娣正想说话。云木从屋里出来搬桌子,看见了根树,连忙打了声招呼。

等到云木进了屋,根树紧急地又说了句“我先去,还是老地方!”

风娣知道,根树指的老地方就是为了防小偷偷菜而搭建的草掤,村里男人轮流派班值日。今天正好轮到村长李根树值班。

风娣的心焦灼而又期待起来。黑暗中,她独自沉思着、权衡着。去,还是不去?去吧,又要对不起自己的男人云木。不去吧!草棚里的根树要空等一夜。

前几次与根树缠绵的感觉开始不断撞击着她的心灵。她体内的血液开始沸腾,一种原始的欲望在心里翻滚着。扣风知道自己已无力抗拒根树对她的勾引和诱惑,她已经中毒很深了。

她匆匆地进了屋,冲了把凉。拿了把扇子。“云木,我出去转转,顺便看看扣风。”

“哎,早点回来!”云木在冲凉,满口答应着。

“冲完凉,把换下来的衣服就水洗了吧!”风娣吩咐着云木。

出了门,风娣急急地朝离湾口村东头不远的草棚走去,带着激情,带着渴望,带着对根树满满的爱。

到了草棚,两人不约而同地脱下衣服,扑向了对方,他们相拥着,抚摸着,开始享受着男女之间最原始而又神圣的快乐和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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