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二这天,湾口村的男人几乎全部出动,各自走亲访友,出门拜年。村里除了妇女同志就是老人和少部分的孩子。留守的妇女在家,一方面伺候着老人和没出门的孩子,另一方面也要等待亲戚朋友的拜年。
云木带着立国,美棋和立富也走亲拜年去了。风娣忙完家务后,闲得无事,搬来凳子与干娘在后院晒起了太阳。
“风娣,干娘我也好久没回半山村了,什么时候有空陪我去看看!”每逢佳节倍思亲。看得出来,干娘有点想家了。
“随你什么时侯!你想回去我就陪你,”风娣笑咪咪看着干娘说“干爹又不在了,你回去又没人看”
“就是想看看你干爹呀!唉,他孤苦伶仃地睡在那里。可怜呀!”
“干娘,大过年的不要想那么多啦,清明时我带上一家子去给干爹上个坟,再顺便在你屋里呆上个一天,帮你收拾收拾!”
“呃,这样也好,这样也好!干娘我的身体也越来越不如从前喽,趁现在还走得动,多去看看你干爹,跟他唠唠嗑,说说心里话唻"。
“干娘,有什么心里话,你也跟我说说!我也是你的亲人呀……”
正说着,二奶奶和大奶奶两人过来了,风娣忙进屋端了凳子,四人相互道了贺年的话,围坐在院子里唠着嗑。
晚饭是风娣做的,三位老太在风娣家里吃吃聊聊到了九点多钟,各自开开心心回去歇息了。
风娣收拾完屋子,洗洗弄弄后正准备上床,忽然听到有人敲门,“谁呀?”
“是我!”风娣一听是根树的声音。心开始怦怦乱跳起来。
“我睡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声音里透着慌乱和颤抖。
自从那晚以后,风娣极力回避着根树,就是烧了点好吃的也叫干娘送过去。好在没几天过年了,湾口村放了年假。所以一直也没碰面。她不想再见到他的原因是,两人的关系发生了质的变化,见面有点尴尬,第二个理由是,她不再想与他苟且下去,自从那天以后,内心一直受着煎熬,她感觉自己好肮脏,做了对不起云木的事情。她背叛了云木,背叛了家庭,更重要的是背叛了她做人的原则。她害怕万一事情败露,她会失去云木,失去孩子,失去湾口村对她的好印象。她将一无所有……
“你开开门,我过来给你拜年来了,大过年的,你不会把我关在门外吧”根树的声音很低但很坚定,“你不开,我就不走了!”
风娣有点怕了,但还是不愿开门,“你走吧!明天白天过来呗”
“不行,就今天!”
屋里好一阵安静,是开还是不开?毫无疑问,风娣心里在激烈地斗争着。但过了一会,门还是开了。
根树快速地闪了进来,顺手关上了门。面对着惊弓之鸟的风娣,根树伸开了双手把她楼进了怀里。
“别这样,别这样,当心有人听见”凤娣极力躲闪和挣脱着。
嘴巴已经被根树实实地堵住,滚烫的嘴唇和熟悉的男人荷尔蒙的气味让风娣浑身瘫软,无力反坑,任凭根树的手在她身上抚摸着……
缠绵了一段时间后,两人急急地穿好衣服下了床。风娣一边扣着衣服一边问道“你不是也去拜年了吗?怎么回了呢?”
“早上带着三个女儿去了她们的外婆家,外婆留她们多住几天,我一人就回来了”。
“你怎么也不住几天,大老远的跑来跑去不累吗?”
“不累,心里想着你哩!住不下来”。眼神中含着坏坏的笑意。
“去你的”风娣斜斜地看着根树,脸上满是羞涩和妩媚。
穿好衣服的风娣倒了杯茶水递给根树,两人在饭桌边面对面坐了下来。“根树呀,我还是觉得这样不好,我心里总是不太爽,觉得做了亏心事,对不起云木,对不起孩子们!”
根树喝了口水,点了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
“我觉我们应该尽快结束这种关系,纸总归包不住火,时间一长万一被别人发现,这脸往哪儿搁呀!”风娣低着头轻声说着。象是自语,又象哀求。
“别想那么多,别人不会知道的!”
风娣抬起了头,四目相对,在根树眼里她感觉看到了一样东西:执着。她忽然有点害怕起来,她害怕被这东西完完全全征服,她怕她以后摆脱不了这东西而深深地陷进去:不行,不能这样。我有丈夫,有孩子,有家,不能因为与根树的私情而毁了自己,毁了自己的家。当断不断,必为大乱,一定要与他一刀两断。风娣想着。
“根树,从明天开始,我们还象以前一样,你是你,我是我,好不好?”
“怕什么?不会让别人知道的!我们小心点就行!”根树小声安慰着风娣。
“不,我不会再跟你这样下去了,明儿开始,你别再找我了,找我也不会理你了”风娣有点急了,脸涨得通红“别以为别人不会知道。扣风可能已经知道了。大年三十吃年夜饭,她以酒三分醉的话里有话哩,我真害怕扣风这小娘们那晚可能看到那我俩在仓库里了。你想,她要知道了,地球人不都会知道呀。”
“不会吧!那晚确实没看见有人呀?”根树也跟着紧张起来。他心里也害怕,真的别人知道这事,他这做村长的更难堪。那时传出去不仅仅是偷情那么简单,搞不好还要背上村长利用职权玩弄女性的罪名。
“我也不能肯定,但愿扣风说的是酒话吧!”风娣忧心仲仲的样子在幽暗的灯光下显得更加楚楚动人。
此时此刻,根树的内心开始激烈斗争起来。风娣的话句句在理,理性上他真的不应该再与她纠缠下去。但感情上,他能做得到吗?根树做不到,他太迷恋她了,以前迷恋她的音容笑貌和善解人意,现在她开始迷恋她的丰满而又性感的身体了。他不可能忘记那晚仓库的缠绵,他更忘不了他们在一起的默契和愉悦。他沉默着,无言地看着风娣!
“天不早了,你回吧!”风娣起身下了逐客令。
根树也顺从地跟着站了起来“明天,云木回来吗?”
“不回,后天才回!”
“明晚去我屋,我等你!”
听了这话,风娣有点恼羞成怒,一边使劲地推搡着根树,一边厉声叫道“不去,不去,你走,你走吧!”连推带踹地把根树推向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