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有天问我,“为什么你总是不屈服”,我没有正面回答她:“除了爱情,我不喜欢一成不变。”
去重庆的路,我选择了十一点的航班,后来延误了一小时。
十二点。我靠在那扇小格子窗,飞机缓缓升起。朝下看去,金色银色细沙那般的灯光闪闪,忽然发现,我的头上顶一个银河,脚下还踩一个银河。
凌晨一点。
仔细瞧去,有一家灯火通明,夫妻面对面争执,表情狰狞;上高三的孩子正在刷夜准备新一轮的复习,推门,母亲送来一杯白开水;拿铁一杯又一杯,噢是那个主持人,抱着台词本一句句的熟悉,迎接四小时后的采访;眼睛闭了又睁,推了推黑框大眼镜,然后继续敲键盘,镜头拉近,我看了看,原来是在修改被老板打回的策划案;还有我,在开始一段新的征途。
两点钟。有人酣睡,有人纵情。
两点四十七。我挎着麻包,走出江北机场。嚯,还是这么热闹。一排又一排姜黄色出租车停在道旁,极速下车,飞速点烟,锁定乘客目标:“美女去哪?打车吗?住宿吗?”
好一个喧哗的市场。
三点三十五。酒店接机的师傅打来电话:“对不起!让您久等了,我就在路边,请注意车牌。” 坐在陌生的后座上,在陌生的路口转弯,看到路边的警察亭,突然觉得,出门在外,岗亭才是家的味道。
三点五十一。路过深巷子,一桌人,又一桌人,把着麻将,吸着香烟,扇着蒲扇。司机停车,说:“等我一会,我去买点吃的~” 然后,端进来一碗香热热的炒粉。
四点二十八。洗脸,刷牙,换上睡衣,散开长辫,躺在面包软的床上,闻潮潮的味,猜今天定是个雾天。
归途。
自然还要选晚一点的航班,我想看看这个夜重庆。
取登机牌。坐在KFC的吧台上,啃热的蛋挞,等候。
旁边有个男孩,刚坐下,就慌忙抓起盘里的吮指鸡,大口撕啃。
“能不能给我留着点?这可是我最喜欢吃的呢!今天还是我生日哎!”坐对面的女孩站起来,怒目而视,看着眼下男孩抓起了可乐。
验身份,过安检。
粉红色的通道,写着Only Woman。
安保小哥一直目送我走到登机口,朝我挥手。
十二点。深夜的飞机窗外,亮闪闪的夜景在倏的一层层薄云划过下闪现,左侧机翼缓缓升起,亮着红色绿色的闪灯。小时晚上看天的时候,还以为这动的彩光就是划过的流星,攥起肉嘟嘟的小拳头,一本正经的许愿。
而此刻,坐在儿时许愿的承载物上,才发现自己已长这么大了。
每一个城市的夜,都很有秘密。
因为里面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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