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多了,日子就会好过。”
这个观点,是没有人会反对的,质疑者更是为零。
“钱越多,日子就越是过得舒服。”
这个“更上层楼”的“思想”,该是令人拍手称赞了。
然而,“哲学的头脑”却要对这个“不是问题的问题”质疑了,亦即对这个“思想”进行“思想”——反思。
“钱多了”并“钱越多”的背后是什么呢?不是“经济增长”吗?经济不增长,何以“钱多”?经济不能持续增长,何以“钱越多”?
由此,刨出了一个“根”——经济增长与持续增长。
这也启示我们:看世界,看待自己的利益,要抓住本质,扭住根本,不能只见表面现象,正所谓“要见树木,更要见森林”。
再进一步“反思”,“日子好过”、“日子过得舒服”,这“日子”该是怎样的“好日子”?不解析出这个“好日子”的样态或样式,我们的“反思”就是没有进行到底。逻辑地深长思之,这个“钱多而舒服的日子”,就是社会财富积累到相当可观程度后的“休闲时代”——人的真正“诗意栖居”时代——工作的时间少,休闲的时间多。
对此,有人会问,这样的时代何时到来呢?此问,不是“问题”。还有人会问,工作时间少了,经济何以增长并持续增长?这是“真问题”,必须予以科学地回答。
“力量无穷,是幻觉。”
读中学时,物理老师讲的“永动机的故事”,可以证明上述这个观点吧?
手机不再次充电,能够使用几天?是否验证了“力量无穷是幻觉”?
旅游时登泰山、爬华山,暂且不论攀登珠穆朗玛峰,当是亲身实在了“力量无穷是幻觉”。
那么,经济持续增长是否是幻想呢?
不妨说,我们正在追求经济持续稳定增长的中国人是很少探究这个问题的。但也不能否认“持续稳定增长”中的“稳定”二字已经“意识”到了“增长的幻想性”。
所以,我们还是借助著名社会学家郑也夫先生为我们展示的两位前后思想相继的英美经济学家舒马赫与艾尔斯的著名观点,来透视“经济增长”与“休闲时代”的关系,进而把握好自己的生活,努力实现自己生活的更加美好。
“我们不能无中生有。”这是古希腊哲学家伊壁鸠鲁的哲学名言。今天看,则为万事当有客观基础。
“自然资源是一切经济成果的基础。”世界知名的英国经济学家、“可持续发展的先知”舒马赫此言,可谓具象了伊壁鸠鲁的哲学。切近而思之,我国的贫困地区之所以贫困,不正在于其能够形成经济成果的自然资源匮乏吗?
“人不是造物者,仅仅是改造者。”舒马赫此语,则更是睿智的哲学。放之经济领域,放在我们的贫困地区看,没有可以“改造”为经济成果的自然资源、人才资源和科技资源,能够“造物”出经济发展的奇迹吗?若说有奇迹,不是奇迹般的贫困?我以为,舒马赫的这个“唯物论”,最是需要反复思之的,尤其对于“经济发展方式”问题。
接续舒马赫的思想,美国经济学家艾尔斯对我们的告知,则会使我们的头脑更加透辟。
艾尔斯说:“经济增长在人类历史上是一种‘插曲般的现象’。”这就说明,“经济增长”不是从来就有,也不会永远存在,只是特定时期的“发展史”。深谙历史,特别是人类经济发展史的人,当是最能理解这个史实。即便一般人,也能常识之。
“高质量自然资源的储量是有限的。”艾尔斯的这个经济学论断,在今天已是人们的经济常识了。何止“自然资源”,优质的人才资源不也是如此吗?正所谓优秀杰出的人总是少数。廉价原材料与廉价劳动力的终结,不是最为证明了“优质资源的稀缺性”吗?
由此,舒马赫与艾尔斯共同了两个结论:① 经济持续增长是幻想。② 无限度的经济增长是没有必要的。对此,我们尤其要“沉静思想”并获得“睿智发现”。
“每个物种都有着自然的尺度范围。”艾尔斯如是说。这是一个纯粹的生物学真理。经济发展、经济增长,不是在生物圈中进行的吗?经济增长能够以破坏生态环境为代价吗?
由之,就更加确证了“经济持续增长是幻想,无限度的经济增长是没有必要的”,必须和必然要对经济增长予以控制。我们今天的“不以GDP论英雄”,不恰是体现了一种如此的“思想启蒙”吗?
“细胞不受控制的增长就是癌症。”简言艾尔斯这个论言即为“癌症是不受控制的增长”。推论则是,经济增长不受控制,社会发展即会导致“癌症”。
“共抓大保护,不搞大开发,给子孙后代留下一条清洁美丽的长江”,该是今天长江经济带的发展共识,恰也体现了对其“经济增长”的深谋远虑的“控制思想”。在此之前,长江的开发、开采是否近乎患了“癌症”呢?
还记得在前面篇章中读思过的凯恩斯—里夫金的“生产解决、工作终结、休闲到来”的思想吗?舒马赫—艾尔斯的理论,与凯恩斯—里夫金的思想在“逻辑结局”上是共同的——“生产将收缩,工作岗位和时间将减少。”正在进行时的人工智能技术的发展,将会使这一“逻辑结局”更为广泛普遍地呈现于社会大众。至于其演进过程,则是需要我们多加悉心的。
“生产收缩,工作岗位和时间的减少”,正是“休闲时代”到来的物质基础与条件。当代生活中节假日的制度化增加,当是这种趋向的映照吧!
于休闲时光中,畅游一番美丽的希腊半岛,该会更加期待“休闲时代”的到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