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通常来说，外表冷漠，看似坚硬的女人，内心总是柔软异常或者热情似火。
就像一颗核桃，你要耐心地敲开她坚硬的壳，才能剥出完整又美味的果肉。
总监知道，急，是大忌。他要做的是，是撒饵然后慢慢等鱼上钩。
先是观察，了解她的性格，弱点。
然后是关怀，让她对他放下戒备。
最后才是放毒，让她对他产生依赖。
照理说，他手下管着几百号人，没有空天天盯着她。但是他总能以她是新人需要锻炼为由，带她出席各种活动，参加各种会议。
等她熟悉了工作，可以独立出差完成任务的时候，他总是利用自己的职权与她一同出差，对外声称此项任务艰巨，需要总监出马。
他一向这么干，所以没有人会怀疑。
他创造了数次和她单独出差的机会，但是都没有对她下手。
他不急，钓鱼的过程也充满了乐趣。
但是他不会浪费每一次的机会。他通过由工作引向私生活的话题的自然过渡，和她进行推心置腹的交谈。
从她眼角眉梢的微表情到语气里潜藏的含义。他像个侦探一样寻找这个骄傲女人话语里遗落下来的蛛丝马迹。
他通常不必如此费心，有时更是简单地没意思。但是这个骄傲的女人绝不会轻易透露她婚姻生活的不幸福。
但是他看得出来，即使没有那么聪明的人，只要会观察都能看出来：她的过得并不开心。
换句话来说，她的内心有缺失。
07.
他收集他的喜好，带她去看她喜欢的电影，去博物馆看展，吃她爱吃的料理。
在外地出差的空隙，他总有办法安排。她也因为身在外地，距家千里，权当是出差之余的消遣，心里少了很多别扭。
更多的时候，他做一个倾听者，倾听她的话语，她的内心，给出合适的、妥帖的回答。
在这方面，他简直堪称优秀，有努力求知和不断试错的劲头。如果这种劲头能运用到工作上，或许他可以比他的大伯做得更出色。
女人们需要被倾听，需要被理解，需要陪伴。他都可以做到，做得比她们丈夫好。
女高材生觉出了他对她的特殊感情。她侥幸地认为，只要自己不给他越过底线的机会，那么仅仅享受一下他的关心和体贴，并不是坏事。
但是，她还是太天真，像学生时代一样天真。她不懂男人也误判男人。
更严重的是，她误判自己。
她已经上钩了，只要他拉起浮标，她就逃不掉了。
08.
他现在要做的是，是确认鱼钩有没有咬紧。
在每天的问候和关怀已成习惯之后，突然的抽离总是让你不适应。甚至会出现一种，我离不开你的错觉。
他开始故意冷落。以前走过办公桌，就要看她一眼，然后微笑的他，现在对她视而不见。
那些被用来填补内心空虚的话语也一下子消散了，就像它们从未存在过。
连从前她从前最不在意和不屑的那些“早上好”“晚安”“吃饭了吗”“你怎么了”这些最低等的勾搭的语言，也在消失的同时，显出了分量。
女人开始慌了。开始主动找他。借工作上的事。
几次之后，他知道时机成熟了。他只需一个机会，就能把她拿下。
09.
机会很快就来了，又是一次异地出差。
和往常一样，总监和女高材生。女高材生内心带着点期待，她穿了新买的上千块的真皮长筒靴。化了精致的妆。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着什么。也许仅仅只想确定自己是否还属于他心里那个特别的位置。
总监不负所望，一改几日的反常，又对她恢复了热情。比以前更热情。
他们去吃了价格不菲的本地菜。然后总监带她去清吧喝酒。
几杯酒下肚，她的脸就烧起来，但是她没有醉。她心里隐隐有所期待。
总监也没有醉，鸡尾酒对他来说更像是饮料，不为壮胆，只为用来调节氛围。
他和她半搀半抱地走回房间。
红色警报器在女高材生心里“嘀嘀嘀”作响。她没管，她会把一切都怪罪于酒。
而总监知道，这漫长的前戏，总算要终结了。整个胸腔是即将胜利的雀跃和一点点失落。
就是，你知道自己肯定能得手之后的，那一点该死的失落。
10.
上千块的长筒靴褪下来，露出她白皙光滑的小腿，也就是几分钟后，那小腿就像是河边的杨柳条那样轻快地晃起来。
她新买的眼影，因着闭上的眼睛完全展现出来，在幽暗的酒店灯光的烘托下，泛着粼粼波光。就像鱼鳞反射出来的让人晕眩的太阳的光。
如果说，酒后乱性是酒的过错，那么第二次的幽会，就是不可推卸的两个人的合谋。
虽然，最大的快乐已经在女高材生上钩的一刻终结了。但是给她一点一点地注入毒液，也让人感觉余韵悠长。
在公司大楼负一层的残障人士专用厕所、总监的车里、甚至是他的办公桌上，到处是他们欢乐的痕迹。
这是他们的秘密，也是他和所有鱼儿的秘密。雪白的胴体是祭品，献给她们自己的欲望。
他有时候甚至觉得自己是个圣人，不求回报，只为付出。为女人们，为爱情。
总监不再和她出差了，不再带她去吃饭，或者娱乐场所，连基本的慰问都省掉了。他还要把宝贵的时间去处理更多更重要的事。
但这并不影响她见他的次数。她已经变成了一条不需要饵就能上钩的鱼。
他给的爱情就是养料。
他也不怕事情会败落，没有谁比他更明白，堕落的女人要再走上正道有多难。
哪怕有一天她逃走了，也会带着流血的豁嘴。而他的钩上无非沾几滴血丝罢了，河水里一荡就又干净了。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