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闭

“天空一无所有,为何给我安慰”,在海子这样的诗句里,我最先想到的是故乡的云朵。

来自外地的校友曾经说过,在他们的家乡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天空。他们于是惊艳于这样美的蓝天白云,常常抬头仰望,也拍很多照片。我们于是嗤笑,这有什么好看的?

确实没有什么好看的,直到一直封着校,直到课程少到可怜,闲下来的时候。这时候多是整天待在宿舍,以看书居多,忘记了出去走走,忘记了头顶这片天空。

时间久了便会感到烦闷,于是想起故乡的云。是的,大理的云更加变化多端,天空也蓝得更加纯粹。但是比起天空,我更怀念洱海。

洱海总给我自由,在家烦闷的时候我总可以骑上自行车去环海。可以没有任何目的地,随性得像空中翱翔的鸟儿,而洱海就是我的天空。

时而也会碰上一些陌生人,比起认识的人我更喜欢陌生人一些,当然比起人我更喜欢猫一些。有时候是一对来旅游的情侣,两人骑同一辆电动车,挂着一台相机,向我询问夫妻树的位置。

什么也不必多说,大概跟他们说清楚方向。心里涌上一点不一样的感受,也许他们之间一起经历了很多事,也许曾经偶然得知这个小地方里有两棵树,然后穿过漫长的物理位置来到这儿寻找,只因他们约定要在树下许下白首之约,要这漫天山河也做见证……

也许是一家人来玩的,那么请我拍上几张照片,我看着他们镜头里幸福的笑容,许诺将照片回去就发过去,感觉和陌生人之间又有些不陌生的地方了。

也错过很多人,很多慕名而来的人,正是我朝思暮想只能在屏幕上见到的人,却总是没能恰好遇见,总是在他们走后才知道。

于是又一个人反反复复走过他们来过的地方,这样,好像这些耳熟能详的地方都变得有点儿不一样了。

那时候刚喜欢上易烊千玺,他来大理的时候我正在教室考历史,后来回到家收到好多朋友的消息,说他来了大理。我于是再走上古城,在他停留过的地方都驻足良久,默默又逛完了古城,在小街道打印他的照片。

老板说这是你男朋友的照片吗,我笑了,说是的是的。他说长得真好看,我说谢谢,然后离开。

大理三月的暖春,古城初融的暖阳,喜洲街上外来的卖手工首饰的小姑娘,喜林苑外金灿灿的油菜花田,都是记忆里最美的时光。

安安静静,就在回忆里发着光,那样的日子里,呼吸节奏都自然而然变得很慢,一辆破旧的自行车就可以逛完那座小镇。

我爱那里下雨天的青石板路,爱喜林苑外的那片金黄,爱古城里的大街小巷,爱那片河流缓缓,白云悠悠。

天空是一无所有,可给我自由的,还是那片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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