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道河子的三伏天,落日余晖中轻烟渺渺,车把式的哟喝声,各种叫卖声、小孩子哭闹声,半大小子嘻笑追逐声,充斥在各个角落,现在回想起来就像昨天,那么熟悉却又那么遥远。二道河子的一江一河,汇聚在我心中会永远流淌下去。直到我老的不离痕迹的离去。
“小皮球,架脚踢,马莲花开二十一,二八二五六、二八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三八三五六,三八三五七,三八三九,四十一……”在街边、胡同里、学校里都能听到女孩子整齐、潦亮的歌声,在她们心中这是神圣不可侵犯的规则。这歌声盛载了一代女人童年的快乐时光,可岁月总是匆忙,快乐时光只能停留在心底。
在政府门前有一片大空地,政府旁就是一座能容纳几千人的电影院,我听爷爷讲那里才是二道河子真正的“政治文化中心”,那里爷爷唱过京剧,扮过诸葛亮“草船借箭,我家里还有剧照。我未来的岳父也在剧团,我未来大姨姐就耳闻目染的喜欢京剧,现在只要有京剧节目,遥控器谁也抢不去。文革期间演过“八大样板戏”,八大样板戏有:《智取威虎山》、《红灯记》、《沙家浜》、《海港》、《奇袭白虎团》、革命现代舞剧《红色娘子军》、《白毛女》、革命交响音乐《沙家浜》。还开过“批斗会”还有“戴高帽”就是“割资本主义尾巴。改革开放后,电影院才回归了它的本色,放电影。我曾经就在电影院里闹个大笑话,我那时八、九岁,男孩子好像对一件事都不能很专注,也许是玩累了,开场没多久就睡着了,电影散场后人又多奶奶、妈妈和六婶都走了,到家才发现少了个人。奶奶以为我跟妈妈、六婶回来了,妈妈六婶以为我跟奶奶回来了,仨人都往电影院跑,刚出大门,就看见张奶奶背着睡着的我正要进门,奶奶、妈妈、六婶这才在感谢中把我抱了过去。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那个年代,自行车绝对是可以算上家里的大件,那时候结婚也要“有车有房有存款”,最主要的还是看人品,而“车”与现在的车不同,但也算硬条件。这就给我们学骑车留下了浓重一抹伏笔,“掏裆”“大梁”“带人”我想大部份七零人不会陌生吧?这不是专业术语,却生动形象的描述出骑车等级,初级水平“掏裆”,这初级阶段只适合个子不够高的,把腿伸过大梁下的三角架踩在脚蹬上,胳膊架在车座上,目视前方,走起!这个阶段是有勇气就可通过的,需要两大要素“胆大和大坡”就够了。哈哈哈,一想起那一迹绝尘的豪迈,一想起那横冲直撞的无奈,或多或少都有些伤害,却也义无反顾的坚持下去。其中又有多少心酸与快乐。中级阶段屁股可以勉强坐到车座上,但腿还是不够长,屁股只能在车座上左一下、右一下的扭来扭去,甚是辣眼!而高级阶段在我们上了初中后自然就自动升级了。那时的父母也放任孩子去玩,只要天黑你能找到回家的路,我们就在这无忧无虑中上了初中、毕业、各自谋生。
其实生活就像骑车一样,摇摇摆摆中一直前行,但路却一直是上坡,不管是初级、中级都只能玩命蹬,等我们蹬上坡顶,青春却溶进了汗水与泪水中挥洒而去,只留下我们老去的身影在回忆中记念曾年少的我们!
————10.8日晚